他被弄出了痕迹,而他睁眼看到暮晚摇的手,脸更红一片……他想拿帕子给她,却想到如今牢狱中,他身上哪来的软帕?
言尚尴尬的:“殿下……没有带帕子么?”
暮晚摇横他一眼,慢悠悠地从自己袖中取了一方手帕,擦了擦手。言尚见她有帕子,才松口气。
暮晚摇似笑非笑:“你操心我干什么?我衣裳整齐,鬓角不乱,从上到下没有一丁点儿痕迹。而你呢?”
她目光向下瞥,扫下他腰腹以下。他尴尬地用褥子挡住,暮晚摇嘲讽道:“你身上的痕迹怎么办?怎么跟人交代?明日跟人说,你睡了一觉,牢狱环境这么差,却挡不住你做春梦?”
言尚窘,微微瞪她一眼。
半晌道:“我自然会想法子的。”
暮晚摇低头观察他,看他额上渗了汗,唇抿得那么紧,可是那却掩饰不了他被她的口脂沾红的痕迹。
他表现得一副清淡自如模样,可是她正坐在他的腿上,她轻轻松松地不用移动,都能感觉到他又僵硬了。
暮晚摇戏谑:“怎么,我是不是折辱你了?现在的我在你眼中,是那晚折辱你的姑姑么?在你眼中,我像姑姑一样可恶么?”
眼底低着眼,却轻轻摇了摇头。
暮晚摇怔一下。
他垂着眼,不敢看她,浑身麻得有些疼,却依然温声:“这不是折辱,你不是你姑姑。”
暮晚摇冷冰冰:“为什么不是?因为我比她年轻漂亮么?”
言尚:“因为我心里有你。”
暮晚摇:“……”
他抬了目,看向她。
他轻声:“你生气我不听你的吩咐,但是你数日不肯见我,不肯给我留一句话。我的心被你伤得凉透了。你不应该这般对我。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不告而别。
“而今、而今……你又这般来撩拨我。”
他有些困扰地蹙了眉:“难道这样子,就能让你消气么?”
暮晚摇无言。
这样子能不能让她消气呢?
他连这个时候,对她说话都温温和和的。她明摆着告诉他不许他动,他都忍了下去。他随她胡闹了这么久……她只是用春华引出自己难受,他原本不愿,最后都随她了。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暮晚摇出神时,看他向她望来。
妙盈盈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后知后觉般,暮晚摇开始害羞了。而她一脸红,他就跟着脸红了,目光也移开了。
暮晚摇忍笑,看他这般尴尬的样子,她对他的气一下子就消解了。
暮晚摇噗嗤笑:“这样子真的能让我消气。我不怪你杀郑氏家主了。”
言尚低头,不敢看她眼睛,半晌道:“……那便好。”
暮晚摇“嗯”一声,站了起来,不再坐在他腿上了。
她施施然后退两步,果然如她所说,言尚衣衫不整,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他碰一下。感慨他的忍功的时候,暮晚摇也欢喜自己今晚在他身上做的恶。
但是暮晚摇说:“今晚生的一切,都不代表我对你的态度改变了。”
言尚微怔。
说:“你……还在生我什么气?”
暮晚摇的意思是他对两人未来的详细计划仍然让她害怕,言尚却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喜欢。
她对他来说,如同谜一样。
他总是猜不准她的心思。每一次他对她的计划,都被她中途打乱,让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现在言尚茫然看着她,已经不知道两人这算是怎么回事了。
暮晚摇才不回答他,她折腾了他一番,转身便出牢狱了,留他继续一人待着。而等到看不见言尚了,暮晚摇才红着脸,捂着自己砰砰的心脏,感觉到分外的快活。
他无知觉时,和他清醒时,果然很不一样啊。
她真的蛮喜欢的。
此时东宫,深夜灯不眠。
太子仍在处理公务,杨嗣则盘腿坐于一旁,珍惜无比地擦着一把刀。
太子道:“我让你见刘相公,问他对言二郎的看法,刘相公怎么说的?”
杨嗣漫不经心:“他挺欣赏言二的。”
太子颔:“那明日审判结果出来,言二郎应当就可以出狱了。”
杨嗣依然不在意:“唔。”
太子坐于案后,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忽抬头看一眼那一直在擦刀的杨嗣。他缓缓说:“明日你亲自走一趟,邀请言素臣去你府上大宴,庆祝他出狱。”
杨嗣:“啊?”
他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这段时间,你为言二郎的事不断奔走,日日去刑部大牢看言二郎,就是怕刑部有人虐待言二郎。你对言素臣的关心,只要他还想在官场混,他一定会对你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