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收下珠串:“我替你去拒绝此事。”
目光落在那串珠子上,苏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裂了一条口子,血不断涌出来。
绵绵不绝地疼着。
她咬紧下唇,过了好一阵才说:“麻烦你了。”
也不知崔礼礼怎么跟左丘宴说的。
几日后的深夜,左丘宴毫不客气地闯入她的房间。
守在外间的红姣依旧睡得死沉,被他让影卫将人抬了出去。
苏玉从梦中惊醒,还未叫喊出声,就被左丘宴死死抵在床榻上,所有的声音都被尽数吞没。
她下意识地抗拒,双手却被他一掌紧箍着举过头顶,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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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又愤怒的气息彻底将她笼罩。
那只手凶狠地揉掐着,她痛得不住摇头求饶,可左丘宴根本不准备放过她,用力在她心口种出一朵鲜红似珊瑚的花儿。
黑夜之中,左丘宴的眼眸亮得吓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宣告他不会轻易放手。
拒绝皇子,可以。
可拒绝帝王?太难。
自从上次食肆一别,连着好几个月不见她,原以为她会想明白。如今他已经是圣人了,她要的扬眉吐气报仇雪恨,他都可以替她做到。
他受伤生病,在城门外晕倒,元阳都在他府上住了好几日。她呢?
翊国公府的人来时,他是欢喜的,还以为她会想法子带句话。结果呢?
就算她好面子,陆铮出征那日,他让崔礼礼亲自登门去劝她,她却让崔礼礼将珊瑚珠子送回来。
“要断绝来往?”左丘宴越想越气,愈放肆凶猛。
床榻嘎吱作响,素色的帐子抖得像漠湖的波涛。
苏玉突然想起幼时在漠湖边的初见,那一叶扁舟晃得也是如此厉害,身子顿时一僵,连一点回应都不肯给他。
左丘宴见状心中更怒,怎样都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
情场浪子,花样百出,他使劲挥身解数,就要看到她被情欲淹没的模样,仿佛那才是她藏在心底的话。
“苏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左丘宴在她耳边低声唤着,逼着她面对自己的欲念,“还怎么拒绝我?”
他没有说“朕”。
苏玉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
不断地逼迫自己回想漠湖上的小船,回想学堂前的马车,可是又羞耻地感觉到身体早已被他拽进了那道白茫茫的深渊
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身上遍布他刻意留下的痕迹。
左丘宴将她搂入怀中,将那串鲜红的珊瑚珠子再次套在她的腕间。手又放在它最习惯的位置,握着最柔软的她。
毫无睡意。
一想到她始终不松口,他的眼眸黯了几分。
起初他以为她留在翊国公府为的是复仇,如今他是圣人,能给她荣光,能让打她耳光的苏家人从此匍匐在她脚下。
后来他又想,她应该是不愿做小。百姓的妾,她不愿意做,皇子的妾,她不愿意做;如今他是圣人了,一个妃位多少女人抢破了头,她还是不愿意。
她拒绝他究竟是为什么?
【十】
苏玉醒来时,左丘宴已经走了。
隐约记得他临走前,捏着她的下巴,说:“不许拒绝我。”
不知他那些女人是否都这样被征服的。霸道又温柔,风流又执着。
苏玉酸涩地想着。
红姣应是被下了药,睡得很沉。
她拖着酸软的四肢,悄悄寻了帕子擦拭身体。将昨晚那些欢好的残余,一点点擦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衣裳,继续躺下假寐。
可没睡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母亲来看她了。
苏玉不想见,翻了一个身:“我在替亡夫抄经,不便相迎,有什么话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