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蚺毫不吝啬的耗费修为给弦枝疗伤,在他收手的时候,她已有了说话的力气了。
“你就在此休息。”霄蚺下了石床,扶着弦枝的双肩,想让她躺下休息。
弦枝有气无力的嫌弃道“这光秃秃的石床冷冰冰的,怎么休息?”
霄蚺将石床看了看,脱下外衣来给弦枝围上。
在他张开双臂披外衣之时,弦枝咳了一声,一头栽到了他的怀里。
霄蚺连忙抓着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扶起来。
“咳、咳。”
弦枝又咳嗽了两声,哆哆嗦嗦的抖回了他的胸膛,还把手落在他的侧腰上。
霄蚺俩眼眨巴眨巴的瞅了瞅怀里的人儿,抓着围着她的袍子,犹犹豫豫的挨着她坐下,两条胳膊僵硬的搂着她,挺直了腰杆,僵着脖子,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白皙的大鹅蛋上仿佛浮起了两团红云。
这大傻子如此拘谨,还害羞?弦枝忍不住偷笑。有气无力的调侃道
“你为我耗费这么多的修为,就不怕连道修也落后于人了?”
霄蚺不经意的垂眼,目光触及弦枝的视线又连忙避开,说话还结巴了两声,“没、没多少,就一两成。他们都到瓶颈了,过不了百年,我就赶上来了。”
顿了顿,他又欲言又止,“你……”
是疑问的语气,问题却没说出来。
“你想问什么?”
“还是明日再说吧。”见弦枝说话费力,霄蚺于心不忍。
“明日我便不想回答了。”细微的声音刁蛮任性。
她可不想等到明日。
要是被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刨问,编起谎话来,那肯定破绽百出。
趁现在夜深人静,这不大机灵的散仙儿又满心怜悯,先说个故事,把他糊弄过去。
只要这族尊信她了,在他这儿等到灵力复原,应该问题不大。
她投怀送抱拉着霄蚺,就是这个目的。
霄蚺脸上那些拘谨的弧度一扫而光,垂眼来错愕的看着。
片刻之后,他嘴角似是而非的扯了扯,吐出轻声的抱怨,“声音不大,脾气还不小。”
又顿了顿,他迟疑的说“就是不知你与巫王赫蓬……”
霄蚺静静的用求解的眼神代替了审问。
弦枝表现出了虔诚态度,慢吞吞说起
“我本是这山中草木。赫蓬带人来到此处培植树木,我们都帮着他。可他竟然以树木为蛊躯催生出无数的恶妖。我不想助纣为虐,就被他关了起来。”
“魔兵落败之时,赫蓬为了以防万一,在我体内埋下寄魂。倘若他遭遇不测,便可通过寄魂重回,使我沦为傀儡,为他驱使。”
“为了不让我被神族现,他用巫咒藏封了我的灵根,还抓走了我的族人,威胁我要好好活着,不得泄露身份。”
“初见霄蚺君之时,我因为惧怕神族,所以不敢坦诚相待。如今,赫蓬的寄魂已除,我再也不用怕他了。只是我的族人还不知所踪,我要救他们……”
一席话其实半真半假。想着还不知境况的师父,弦枝含着泪哽咽了。
“你的心愿就是救回你的族人吧?”
霄蚺没有任何的怀疑,又立即联想到了她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