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姬松了一口气,仍是不甚愉快的瞅了瞅桑洛,也扭头离开了。
被萧壤的母亲嫌弃,桑洛有些许的失落,才从楚姬匆匆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来,又听得她奇怪的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派兵去苏府保护了。”
是萧壤又折回来了。
“你派兵去做甚?”楚姬气不打一处来,“老娘是让你亲自去苏府照应。文文此时正是艰难,应该由你亲自去陪着她、宽慰她。”
“我要抓住凶手,才能给文文一个交代。”萧壤理直气壮,“既然天哥和苏伊在城外出现过,我便到城外军营里去坐镇,争取早日找到天哥、弄清情况。”
“你这……”楚姬虽然不满,却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来反驳了。
“娘,孩儿还要制定剿匪计划,军务繁忙,其它的事,您多费心。”萧壤敷衍几句,绕开楚姬进了屋,把书桌上的书籍整理打包,从抽屉里拿了一幅画卷,拽上桑洛匆匆又往外走去。
“萧厚土,你剿匪就急着这几天啊?”楚姬气得叉腰拦着路,都不想认儿子了。
“娘。以前天哥在,军务还能仰仗他。现在他情况未明,我必须亲自去西郊坐镇,妖人的手段了得,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只怕殃及更多的人。”
萧壤头头是道的向楚姬解释,楚姬又舌头打结,唯有眼皮子飞快的眨着,眼看着萧壤拉着桑洛离去,伸着手“呃……哎……”的两声,还没说出话来,萧壤二人已出了门了。
楚姬这才捋直了舌头,不甚相信的自言自语道“这傻小子,真是开窍了?被小仙女儿迷住了?”顿了顿,又担心道“那我家文文怎么办?这傻里傻气的臭小子!”
到了后院,萧壤拉着桑洛从几两豪华的大马车前经过,停在了三尺宽的小车轿前,令人牵一匹马儿过来。
那小车虽然也是朱栏锦帐,可在飞檐雕窗的大车之后,却显得寒酸。
桑洛还未乘坐过马车,自然是对华丽的大车心生向往,却又不好明说,遂管弯抹角的问“为什么选这辆小车?我们两个人不会太拥挤吗?”
萧壤乐呵呵的解释“城外路窄,大车不好走。你坐车内,我赶车,不会拥挤的。”
“哦。”桑洛解意的笑了笑。
看到小厮牵着高头大马过来,她又有了新想法,“要不,我们不坐车,就骑马儿吧?我还没坐过马儿。”
看着她期盼的双眸,萧壤的眼神闪了闪,先遣走了牵马的家丁,回头愧疚的说“桑洛仙子,我们凡人顾忌男女之别,我……现在还不能与你同乘。”
“你……顾忌啊?”桑洛一下子失落了。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萧壤满眼心疼,急忙解释道“不是。”
他欲言又止的顿了顿,愧疚的又说“桑洛仙子,不是厚土不愿,只是……举城皆知我与文文有婚约,今时今日我若与你招摇过市,会惹人非议的。待到他日,文文渡过丧亲之痛,我与她解除了婚约,到那时,我再带你去马场,教你骑马。”
桑洛一怔。萧壤如此考虑,那他与栀玟这一劫,仿佛是因为她又要重蹈覆辙了。
见桑洛眼神复杂,萧壤紧张兮兮的又解释“之前一心剿匪,并未考虑其它。如今遇见仙子,才觉心有所属,自不应该辜负真心、欺骗了文文。只是……眼下还不好与她表明。”
他担心的等着她的回话。桑洛微微点了点头。能细腻的为他人着想,正是他的温润可爱之处。这一世与他本是人妖殊途,仍能得他倾心,桑洛心中已是万分甜蜜。
桑洛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之中,直到出了城,她出了车厢,说是想看看风景。
萧壤扶着她坐下,望着辽阔的原野感言“今时流匪横行,风景萧条。待到流匪去尽、百姓安宁之日,我带你到着郊外来纵马长歌。”
到了军营,几个将领见世子驾到,齐齐迎来。
萧壤只对将士们说桑洛是仙子,来助他对付妖匪的。将士们都毕恭毕敬的将她称做“仙子”。
问候之后,萧壤一路与将领们说起了他对于剿匪的新想法。
“之前因为担心流匪被赶到青骢寨集结,我们对匪纵容,如今来看是养痈成疽了。青骢寨不是能一举消灭的。匪患更不是消灭几处匪寨就能平息的。”
他说“流匪缘起于流民,只有让百姓安居,不再有难民流离失所,流匪的数量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世子,我们都知道流匪起于难民。可是城外匪情由来已久,已经匪、民难分了。不少的村子甚至勾结土匪,对抗官兵,这要如何整治?”将领们提出了切实的担忧。
“前次落难蝴蝶谷,本世子喝了村民用半载的口粮煮成的菜粥,答应他们要平匪患、善待百姓。”萧壤凝重的说,“百姓是淳朴的,能得百姓拥戴的,应是义匪,可尝试招安。”
几个将领没再提出什么异议,只是有些担心事情没这么容易。
萧壤道“困难是必然的。先派人去各村镇仔细了解各地匪寨和居民的情况。切记善待百姓,他们若是忌讳不说,也不要勉强,着文书如实记录,每日传回给我查阅即可。另外,若是有天哥的消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将领们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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