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儿觉得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自己哪里说得不对?
“空荡荡,眼看着成亲就有一年了,子嗣抓紧,有了孩子院子就不空了。还无聊,要是有了孩子,怎么会无聊,你忙都忙不过来。”姚氏带着些责怪的语气道。
提起子嗣,周沫儿只好做低头聆听状。
“这也就是成轩,换了别人,早就找别人生出来了。”姚氏劝道,不过提起江成轩,她又有些自得。
她很满意江成轩平日里对周沫儿的好,就像是刚才周沫儿的抱怨,换一个人,哪里会无聊,忙都忙不过来。
周沫儿觉得有点冤枉,孩子的事情明明是两个人商量着晚一点儿的,平日里都是江成轩喝药,怎么到了姚氏这里,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事情。不过她也不敢反驳,要不然姚氏还得教导她半个时辰不带喝水的。
见周沫儿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姚氏叹气。这个女儿最有主意,她决定的事情就少有改变的,有时候固执得很。
“算了,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反正我是觉得子嗣越快越好。可别不当一回事儿,成轩什么事都依你,你也不要太过分,适当地也对人家好一点。真心换真心,长期的让别人一个人付出,是会厌倦的。”姚氏苦口婆心。
周沫儿心里一暖,抱住姚氏的胳膊,道:“娘,您放心,我们好着呢。”
姚氏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沫儿从小吃了太多苦,看她现在的样子也知道日子过得不错,可见成轩是个有心的。
“行了,去给你祖母请安就回吧,成轩该回来了。”姚氏笑道。
周沫儿想起上回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好奇问道:“祖母她回来有没有难为您?”
闻言,就见姚氏脸上露出些嘲讽来,道:“没有,她始终是你祖母,我好吃好喝供着她就是。只不过经常吃到或者用到什么好东西就开始提起她那可怜的昀儿。还暗示我要给你爹笼络好他的兄弟,还得有人帮衬什么的。”
说到这里姚氏几乎止不住嘴角的冷笑,道:“帮衬,帮衬着拖后腿还差不多,你以为你爹没有帮过你三叔?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说到这里姚氏有些生气,喝了一口水道:“你爹给你三叔谋了个职位,虽是个九品,到底是个官职,他一个举子都不是的人,这也就是亲弟弟,你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谋求来的,他要是好好做,说不定以后还有上升的余地……再不然,外人对明修明蓓他们的身份也高看一眼,到时候就不是白身,好歹是官家子女。可他倒好,去了几日就不去了,说人家看不起他,平日里排挤孤立他……他受不了了,不想去了。”
周沫儿沉默听着,他还是被老夫人养得眼高手低了。想想也知道周秉给他谋求的官职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大家肯定都是差不多的身份,比如家中的嫡次子,受宠的庶子,还有一样肯定是大家一样的,肯定都是书读得不好的那种,才会在一起上职。
这样的闲散舒适的地方一般都有许多人等着,毕竟京城里达官贵人不少,家中不成器的子弟就更多了。他去了,肯定就有人去不成了,人家还对你笑脸迎人不成,不使绊子就不错了。
人活在世上,不管是在哪儿都得自己上进争气,周秉给他谋到了职位,剩下的肯定得靠他自己来,难不成周秉还要帮他维持同僚之间的关系?
姚氏也是这个想法,周秉身为大哥,能做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周昀也不是小孩子了。快四十岁的人怎么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吧?
“祖母就没有管管三叔?”周沫儿疑惑。
好歹大小是个官职,比起白身,这两者之间可不是一点点差距,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且姚氏话里话外这还是个闲散职位。
“怎么没管?你祖母虽有时候糊涂,但也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跟他说也说了,他就是不去,说不想整日在别人的白眼里过日子。说得急了,他就生气,说还不如去死……”姚氏愤愤不平。
周沫儿听得咋舌。老夫人都明白的道理,周昀不明白,或许他明白,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反正他的日子能过,何必去遭人白眼。
“他一说死,你祖母就怕了,不去就不去,以后再说。”
“你爹能怎么办?他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个四品官儿,能扒拉到这个闲职还是托了多年的同僚关系。你爹知道了也只能道一句,算了,随便他去。”
“后来你祖母就搬回来了。整日里说三房可怜,银子又紧张了,蓓儿嫁妆又差了,明修写字的纸又低了档次了,许久没做新衣了……”
姚氏越说越生气,周沫儿忙递了杯茶水过去,劝道:“娘,你不要管他们,就像是爹说的,随便他去。他自己的日子,自己不着急,没道理让你们养他一辈子。”
“算了,不提他们,提起来就是一肚子气,你去给你祖母请安去吧,请了就回,别在福安院久留。”
周沫儿去福安院时,里面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伴随着老夫人的哈哈大笑的声音。她心里明白,这是周明蓓还没离开。
二房的两个妹妹昨日被二婶带着就来给柔儿添了妆,听姚氏说只是给老夫人请了安就回,话都没说上几句。看来老夫人对儿子还真是分得清楚。
大房就是周秉,老夫人最倚重的儿子,有什么事情找大房准没错。二房就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老夫人最厌恶的。三房就是贴心小棉袄,平日里逗她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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