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这一刻浑身释放出的气势,丝毫不比圣上的帝王至尊要弱。以至于圣上接连持续了好一会儿后,竟是心下发起颤来。
若非不能杀掉夏臻,圣上是决计不会准许夏臻此般放肆的。咬咬牙,圣上故作自然的移开视线,看向了太子。
这般气势的夏臻,太子容得了吗?圣上很想听听太子的回答。
太子却是比圣上想象中的要豁达。至少涉及夏臻,太子总是能拿出更多的宽容。
也是以,对上圣上明显讽刺的讥诮目光,太子只是淡定沉着的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也没察觉出来。
“好!”既然太子要故作宽容大度,圣上就要亲眼看看,太子所为的战袍情谊能持续多久。
“就交给太子经手。只要太子有本事不经由朕的批准便能为你们西北军争取到马匹、武器和粮草,朕只当没看见,随你们西北军作威作福,肆意妄为!”圣上此般说完,一甩手,离开了青远将军府。
这座宅院,他一定会疯掉!动不了西北军,他连一座府邸都封不了?
还有守在围墙上的那群弓箭手,他也不会放过。这笔账,他会记在心里,随时随刻跟这些叛臣贼子慢慢的算。
见到圣上远去,太子立刻收起了脸上的闲适,催促夏臻道:“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帝都,再也不要回头。不管帝都发生天大的事情,就算我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之上,你也不要再回来!”
夏臻没有动,定定的看着太子,显然是不赞同的。
“夏臻,我没有你想的那般没用。我手里的底牌,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也有用许多。若非我自己愿意,没人可以要了我的命。就算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甭想。”太子说到这里,忽地看向莫如妍,“你应该知道事情轻重。今日之事,再不要有下一次了。因着你的轻举妄动,我不得不牺牲了最有力的一张底牌。这样的损失,你下次可担待不起。”
“那就烦请太子殿下别动辄派人乱传消息去云都城搅和人心。我是夏臻的夫人没错,但夏臻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拦住。”太子责怪莫如妍不该让夏臻回帝都,莫如妍何尝不埋怨太子不该随随便便送消息去云都城?
如若没有太子的人去传信,他们远在云都城,怎会知晓帝都发生了变故?又怎会不顾生死的赶来?
“我那是提醒你们不要被其他人骗了。外面那些流言传来传去,等到传至云都城,谁能保证还有几句可信?”太子黑着脸从莫如妍转向夏臻,问责道,“我不是让人给你传了话,无论如何都不准回帝都。你怎么还是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前脚刚进帝都,父皇后脚就迈进了太子府,为的就是要杀你们。”
“太子殿下,您如若真的出了事,就算远在云都城,我们肯定也是会第一时间赶来的。”听到太子对夏臻的问责,凌峰连忙代为解释道。
“你们的情谊,我自然是知晓的。但是,生死当前,你们要护住的,首先是你们自己的性命。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没有后顾之忧。”太子的话是对着凌峰说,视线却是定在夏臻的脸上。他的后顾之忧,就只有夏臻能够担负得起。也只有夏臻,他才信得过。
夏臻久久没有言语,最终,轻轻颌首。
莫如妍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是觉得夏臻答应太子有何不对,她只是觉得,太子不愧是雅惠的堂兄。只要碰到夏臻,太子的磨叽程度堪比穆雅惠跟她的哭哭啼啼了。
太子是面对夏臻站着的,自然也是面对莫如妍的位置。只是稍微一抬眼皮,就对上了莫如妍的白眼。
喉咙噎了噎,太子不自然的拿手握拳,遮在嘴边咳嗽两声。随即,才望向莫如妍:“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这一次,本太子将夏臻和西北军都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让本太子失望。”
“那么也请太子殿下不要再给臣妇让您失望的机会。”莫如妍反唇相讥,语气不卑不亢,着实坦荡。
太子冷哼一声,没再多言,放任莫如妍得意这么一回。
因着时间过去紧迫,莫如妍没能见到慕容珺,也没能跟穆雅惠联系上。在收拾完包袱后,就跟夏臻一道,带着西北军又离开了帝都。
与此同时,圣上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
“你帮了太子。”圣上本以为,皇后不会出手的。但是最终,皇后还是站在了太子那一边。
“臣妾只是不想圣上的一世英名毁在区区一个夏臻的身上。”皇后站起身,迎上圣上的质问和不满,不卑不亢的回道。
“呵!你们每个人都会说好听的,但是你们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真当朕什么也不知晓?”圣上猛地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皇后没有阻拦圣上的举动,甚至连惊吓都没有,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圣上砸完花瓶又砸其他的东西,直接将整个皇后寝宫都砸了一个遍。
圣上进皇后寝宫一事,皇贵妃第一时间就知晓了。这边正生着闷气,就听闻皇后寝宫被砸了,而且还是圣上动的手。
“哈哈,真是解恨,活该!”皇贵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太子惹圣上生气了。
身为膝下有皇子的宫妃,皇贵妃当然乐见太子受挫失宠。最好,就彻彻底底被圣上厌弃,再无翻身之日。
如这次太子被废,皇贵妃就很满意。为此她还特意传了口信回刑部尚书府,特令她哥哥不准参与此事,不准帮太子。
还有胡坤白,皇贵妃也一并让尚书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