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婆婆在,春霞做起事来越发井井有条。渐渐的,开始趋向莫如妍在莫府时候的精细日子。
也就是在这样安稳的美好之下,危机忽地来了:一位在锦绣坊买了成衣回去穿了不过半日功夫的妇人,中毒晕倒了。
“这可真是奇事!从来只听说吃东西中毒,何时起穿衣也变得如此骇人了?”皱了皱眉头,张婆婆嘀咕道。
“可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春霞也跟着摇摇头,满是不解和担忧。
“不管奇不奇怪,过去一看便知。”莫如妍此般说完,就跟夏臻一道前往了王大夫的医馆。
因着是王大夫看诊,莫如妍是不担心其中有诈的。不过那位妇人究竟是怎样中的毒,还有待商榷。
“来了来了,锦绣坊的大小姐和姑爷来了!”莫如妍和夏臻抵达医馆的时候,医馆门外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群众。
在看到莫如妍和夏臻的身影之后,立刻就有人高声喊道。
霎那间的功夫,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莫如妍和夏臻二人。
说实话,青山县大多数百姓是不相信莫如妍会下毒的。平白无故,没必要啊!再说了,锦绣坊这么多年的招牌,被此事一闹,岂不彻底毁了?
不过,人命关天。真要中了毒,也是防不胜防的大事。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没人敢继续去锦绣坊买布匹衣衫了。
“确实是衣服上沾的毒。”看到莫如妍和夏臻进来,王大夫神色凝重的告知两人实况,“衣袖和领口处,都被抹了毒。轻则昏厥,重则毙命。”
听着王大夫的话,莫如妍和夏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王大夫,这匹成衣是锦绣坊的绣娘亲手赶制出来的。这其中,也包括我。”没有跟王大夫有任何的隐瞒,莫如妍说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故意构陷大小姐?”同大多数路人一样,王大夫也不相信莫如妍会凭白砸了锦绣坊的招牌。一件成衣、一条人命,身为知县府衙大小姐的莫如妍,委实没必要这样做。
“这就不好说了。”莫如妍摇摇头,脑中已经有了猜疑的对象,却不便肆意妄下定断。
莫如妍在青山县得罪过什么人吗?王大夫心知肚明,是没有的。
不是青山县的百姓,那么,岂不就是。。。。。。
王大夫摇摇头,看着莫如妍的眼神满是同情:“大小姐珍重。这事必然要好好调查清楚是非黑白,还大小姐公道才是。”
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是涉及命案,哪怕莫如妍是清白的,也必须被请回知县府衙协助问话。
“大小姐,请!”奉命来捉拿莫如妍的府衙们并未带枷锁拷链,只是神色沉重,毕恭毕敬的将莫如妍请回了公堂。
夏臻冷下脸,一路跟到了知县府衙的公堂之上。
莫儒亲自审案,莫如妍这一跪,倒也无可厚非。
要说严刑拷打、刑讯逼供,莫儒是肯定不会用在莫如妍身上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证据确凿,莫儒也无法姑息莫如妍。
“莫如妍,你可认罪!”惊堂木的响声乍起,莫儒沉着脸质问道。
“何罪之有?”莫如妍不相信莫儒在把她抓回来之前,没有仔细盘问调查。
然而,既问过了,莫儒还是要拿她问罪?连青山县寻寻常常一个百姓都相信她的清白,可是她的亲生爹爹,却打算当众问她的罪?
“事实确凿,你还狡辩?锦绣坊内发生命案,你当何解释?”私心里,莫儒也是寄望莫如妍能辩解几句的。哪怕是信口雌黄的说辞,也比直接定罪要来的迂回,不是吗?
“命案既已发生,知县大人不着手缜密调查,便一口认定了我的罪?”杀人可是死罪!哪怕莫如妍从不对莫儒心存期许,仍是被莫儒今日的作为给寒了心。
“本官自然已经核查完真相,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了谋取钱财,借锦绣坊之名,存歹心、行恶事、害人命。条条件件,岂容你抵赖辩解?”因着莫如妍在公堂之上的出言不逊,莫儒一时脑热,斥责出声。
而他此般言论,无疑就是定了莫如妍的罪,只待接下来直接收押抑或判决了!
莫如妍抬起头,讥诮的看着莫儒,面上毫无半点愧色和惧意:“知县大人平日里便是如此审案的吗?若是如此,我便是告到御前,也要大呼冤枉。”
“放肆!”被莫如妍顶撞的面色铁青,莫儒怒喝一声,拍起了惊堂木,“强言狡辩。来人,杖责二十。”
夏臻本是静静站在一旁,闻言瞬间变了脸,眼中的厉芒直直射向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