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妍的神色很坦然。她只是觉得,骑马肯定比赶牛车更为方便。至于夏臻会不会骑马,她完全没有考虑过。
前世夏臻就是骑着马来为她收尸的啊!是以,夏臻怎么可能不会骑马?
夏臻刻意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莫如妍的后续。当即不再耽搁时间,接过银票,离开了。
夏臻的速度很快,当日就赶往五里乡。
尽管莫如妍很想跟随前去,最终还是不得不暂且搁置了这个念头。
岳行知再度来到锦绣坊的时候,神情甚是狼狈。
夏臻不在,凌峰却开始步步紧跟在了莫如妍的身后。更甚至,比夏臻在的时候,跟的还要紧。
这不,莫如妍招待岳行知,凌峰就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一旁。
岳行知是真的很烦躁,也甚是恼怒:“表妹,你那妹妹可真是厉害,居然胆敢算计我!”
“那不也是岳公子的表妹?”真要理起关系,莫如画才算得上岳行知的表妹。至于莫如妍,不过是个挂名的而已。
岳行知噎住。早知道莫如画是此般人品,他怎么可能对其毫无提防?现下可好,在知县府衙被当场抓奸!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岳公子前来,究竟意欲何为?”莫如妍对岳行知没有什么耐性。见岳行知坐下来就不打算离开,登时赶起人来。
“表妹!你当真此般无情?”岳行知哪里听不出莫如妍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就有些恼怒。
他是为了救莫如妍,才留在莫府的。若不是为了莫如妍,莫如画哪里来的机会算计他?
可是现下,莫如妍反而对他横眉冷对?他到底哪里招惹莫如妍不愉快了?难道他为莫如妍做的还不够多?
多不多,自然不是岳行知说了就算的。
更何况,哪怕岳行知说的都算,莫如妍愿不愿意领这份好,也不是岳行知可以左右的。
不过,比起莫如妍的冷漠,凌峰就有些坐不住了。
重重的咳嗦两声,凌峰最终还是开了口,彰显了他的存在:“还请岳公子谨言慎行,切勿坏了咱们大小姐的名声。”
凌峰说的一脸义正言辞,岳行知却是瞬间变了脸:“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胆敢坐在这里对本公子指三道四?”
岳行知也是被气急了。连最起码的大家公子礼仪都忘了,竟是当面冲着凌峰就骂道。
凌峰无辜的眨眨眼,捧起了桌上的茶杯:“我不过是锦绣坊收留的一个落难之人罢了。”
“落难之人?锦绣坊何时变成乞丐窝了?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气涌上头,岳行知便忘了此地为何地,语气恶劣的辱骂起了凌峰。
“住口!”莫如妍一拍桌子,看向气急败坏的岳行知,“岳公子想要发威,尽管回你的岳府去。再不济,知县府衙也是吃你这一套的。但是在我的锦绣坊,还轮不到岳公子张牙舞爪,颐指气使!”
“表妹!”岳行知彻底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如妍,“你明知道我心悦于你,却偏偏要嫁给一个乡下莽夫。待我知道消息,立刻赶来青山县找你,你却此般对我?”
“岳公子慎言。”跟凌峰一模一样的口吻,莫如妍的反应尤为冷淡,语气带着寒骨般的冰冷。
“慎言慎言,你们究竟要我怎样?”岳行知猛地一甩袖子,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尽数推倒,茶水茶叶登时洒落在地。
“我岳行知不是娶不到夫人!若不是因着莫如妍你,我怎会一而再来这青山县?你真当我离了你,就娶不得别的女子了?论起门当户对,你莫府的门槛,哪里高攀得上我岳府?”岳行知气势汹汹的瞪着莫如妍,却见莫如妍全然没有半点愧色和悔意。
“好,很好!”带着滔天的怒火,岳行知拿手指了指莫如妍,“莫如妍,既然你自己要作死,我便也不管了!此次锦绣坊投毒事件,不但青山县查,淮水知府衙门也定将彻查!你我,走着瞧!”
岳行知说到最后,直接就拿起了权势来威胁莫如妍。末了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莫如妍一句:“你会有跪下来求我的那一日!”
莫如妍冷眼看着岳行知大步离开了锦绣坊。神色莫测,双拳握紧。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服软的话来。
即便是死,她也决计不会再向岳行知低头!
目不转睛的看着莫如妍,直到这一刻,凌峰才真正承认了莫如妍的所在。
也罢!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便也无甚好说。只待夏臻回来,再行定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