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公馆格外的大,四通八达,节目组干脆把选手分了组,用抽签的方式,两两一队,一队走一个门。
银月和黄大师分到了一组,季嘉洪和萨满一组,草雉青太和益明一组,莉莉娅和克拉尔分到了一组,黑女巫和降头师分到了一组,元灵和空青分到了一组。
都是有本事的选手,也不指望互相热络起来,除了黄伯麒乐呵呵的不一会儿和银月就混熟了,其他人都不远不近的处着,尤其是元灵和空青,一句话都没有,节目组也赶紧搞了6个分屏,观众可以六个分屏一起看,也可以单独观看其中一个,不得不说,节目组是懂得分流的,一下子各大直播间的人气就不一样了。
最低的是黑女巫和降头师那一组,人毕竟是视觉动物,这两人外貌都谈不上好看,关注的人自然少,人气最高的是黄大师和银月一组,两个人都很有梗,直播间的观众时不时看的哈哈大笑,氛围很好,至于元灵和空青,像冰冷的模特走秀一般,全程没有互动,有不少观众都溜了,但是人气底盘在那儿,仍然是人气榜第三。
第二是益明和草雉青太直播间,道长说话简直差点把草雉噎死,直言不讳,一点儿不给他面子,搞得草雉青太竟然和他互怼起来,益明骨子里是有些爱国情节的,一时间直播间热闹的很,都是看直播吃瓜的乐子人。
元灵和空青抽中的是主路,就是从大门笔直进去的路,这是个五进的大宅院,一进门,就可以看见一块斑驳的影壁,从上面腐朽的花纹依稀可以看出这块影壁当年的精美,饶是空青,也不由赞叹了一句:“花国的文化,真的令我心惊。”元灵更是上手,摸了一下影壁上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声音带着笑:“确实很漂亮。可惜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就是前厅,管中窥豹,从这个前厅,就可以看出吕家的富庶,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吕家的大厅墙壁上已经贴上了华丽的墙纸,厚重的皮质沙因为岁月的摧残变得破败不堪,唯独大厅中央的实木桌子一点儿没坏,反而透着淡淡的光泽,历久弥新。
观众真是开了眼了,弹幕一时间群情激奋:
【卧槽,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我家到现在都没有这个装修的好,老天爷我恨你,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朋友们不要忘了吕家公馆的位置,光是地皮就是寸土寸金了,据说这是个王爷府邸,被吕家买下来了,他们是归国华侨,又是招商引资引进的,国家有优待。】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一句话,果然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不过那个桌子好神奇啊!是什么材质的,话说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小偷光顾吕家公馆吗?这也忍得住?】
紧接着的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解答了观众的这个疑问。
“吕家公馆十分富庶,在吕家的所有人惨死后,有人盯上了这件豪华的公馆,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只要偷窃了吕家公馆物品的人,全都疯了,后来这也成为扒手行当的一个禁忌,两位,努力解开吕家公馆的谜团吧,加油!”
主持人的声音是从跟拍的无人机里传来的,声音元气满满,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来到现场是不是还能这样淡定。元灵往左,空青就自然的去了右边,两人看着默契十足,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左一右掀开了贴的平平整整的墙纸,富丽堂皇的墙纸下,白色的墙壁几乎被红色符文占的满满当当,那符文历时二十多年,却还是红的耀眼,似血液一般流动着。
这突然的一下子真是把观众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到处都是吱哇乱叫的弹幕和评论,还有是真的刺激,而且这花纹看久了就很头晕目眩,还恶心想吐,一时间,元灵直播间的观众少了大半,无他,当代观众看乐子虽然积极,但是更怕死啊!
元灵仔细查看了一番符文,现好像不是花国任何一派的符箓,反倒是空青看出一点苗头,道:“这似乎是美丽国那边的咒语,我曾经去那里修行,看见过类似的,但是具体作用,我也不得而知。”元灵颔,不知道也没关系,慢慢探索就好了。
两人干脆把墙纸全掀了,这下整个客厅全部是那血红的咒语,普通观众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特别是那种晕眩感,撑得脑子都要裂开了,一时间电视前头全都是呕吐的观众,导演不得不赶紧召集技术团队给元灵直播间打了码。
而那边的黄伯麒和银月,也走到了花园,花园早就荒废了,全长满了野草,黄大师看着一大片荒芜的土地,颇有些心痛:“哎呀,多好的房子啊!这一大块地现在没个千百万拿不下来吧,真是浪费浪费啊!”银月在旁边笑嘻嘻:“哟,看您说的,这不空着谁来住啊,大家都怕呢。”
黄大师对她调皮的眨眨眼:“丫头,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鬼是什么鬼吗?”
黄大师实在有梗,不少看直播的观众也在跟着猜:
【我猜是,红衣厉鬼,是不是,以前看七叔的电影,最怕这个了!】
【是不是小孩儿鬼,都说小孩鬼最凶最邪了!】
【是不是僵尸啊,力大无比,铜皮铁骨,虽然有实体,但是更可怕了,咬了人人就变异了,鬼咬了人人还能活的?吧。】
黄伯麒笑眯眯的揭晓答案:“是穷鬼啊!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们香江的房价按照尺算啊!老道我啊,如今也和几个弟子蜗居在小公寓里呢。”
这话说的观众们哑口无言,鬼怪固然可怕,但是贫穷更令人心惊,别说闹鬼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了,打工人该上班还是要上班。
银月显然还没遭受过职场的毒打,听到黄伯麒的话乐的直笑,嘻嘻哈哈的调侃:“黄大师,你好幽默啊,你可以回内地啊,我们苗寨可大,到时候你去找我玩,我不收你房租哦,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黄大师也笑眯眯的回应:“看来银月还是个有钱人哟。”
银月漫不经心摆摆手,语气随意:“也没有啦,就是我名下还有几座山,阿妈他们现了个银矿,我也有一点分成啦。”
她说的随意,却听的观众们酸的如同吃了九十九个柠檬,啊啊啊!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再多我一个又会怎么样啊!
无人注意到,花园东北角的那扇小铁门一点点开了,一点雪白的东西趴在绿色藤蔓后面,贪婪的觊觎着鲜活的生命,一丝丝红色血线浇灌在绿色藤蔓上,藤蔓不动声色又长长一截。
黄伯麒精通相面卜卦看风水,对于捉鬼驱邪倒是没有那么厉害,先察觉到不对的反而是银月,她腰间锦囊里蛊虫焦躁不安,小姑娘出手极其利落,拉着黄伯麒极后退,几乎是瞬息之间,就退出了刚刚站着的那块地方,黄伯麒面色也严肃起来,指间夹着两张符箓,和银月背靠背,警戒的看着周围。
那扇铁门吱呀一声全开了,一个纸人慢悠悠的走出来,雪白的纸人,穿着纸做的西服,面上五官是用颜料勾勒出来的,黑洞洞的眼,血红的唇,他走到距离两人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然后裂开了血红的口,声音干涩:“两位贵客,有失远迎,不如随我去花厅休息,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二位。”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银月,贪婪垂涎的眼神黏腻的如同跗骨之蛆,银月微微绷紧了脊背,手上更是虚虚握着一只蛊虫,看样子若是这纸人有什么不对,她就会立刻动攻击。
黄伯麒忽而问道:“你是吕府的管家?”
纸人阴恻恻笑了:“对,我是吕府的管家,两位跟我来吧,来吧,来。”黄伯麒和银月自然不想去,而后就见地上千万根细密的藤蔓忽然一瞬间活了过来,像一条条细小的蛇,顺着二人的腿就往上爬,竟是要活生生绞杀二人,黄伯麒直接驱动符咒,符咒化为一道火焰奔腾而去,最前面的一层藤蔓瞬间化为灰烬,但是后面绵延不绝的藤蔓还在向二人涌来。
更别提,银月的攻击对付起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作用不大,一时间,二人竟然陷入了绝境。
那纸人就在边上笑嘻嘻的看着,像看着肥美的羔羊,黑洞洞的眼里的贪婪几乎有如实质,黄伯麒到底是年纪大了,一阵折腾后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唯一没有被藤蔓染指的小径,拉着银月就往纸人那边跑,嘴里更是厉声呵斥:“阁下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纸人鲜红的唇裂开,一排雪亮的牙齿森寒,猩红湿滑的舌头直冲银月面庞,一只黑色的大甲虫快如闪电扑向舌头,立刻夹断了半根舌尖,纸人吃痛,收回长舌,语气越阴寒:“来吧,来吧,跟我来。”
他转身进了小铁门,黄伯麒和银月犹豫片刻,也跟着进去了,而迟疑一秒的摄像头里,那些藤蔓如潮水一般,迅褪去,好似无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