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都快一点了,她困的要命,只想回房间睡觉,便不客气的下逐客令。结果他居然让她回房先睡,俨然一副男主人模样。这家伙到底哪里有问题!她不都说了要分手吗?她忍着困乏准备和他彻夜谈长,他却又一脸嫌她碍事的模样,直叫她去睡觉,别挡着他看球赛。她真是无语到极点,算了算了,最重要的两个字她已经慎重说过,至于他有没有认真听进去,她可管不着!次日醒来后他已经走了,回到sun,周周说老板飞了新加坡。这人几乎平均一个月要飞一次新加坡,估计全是家里那位霸王老太爷作怪。周周将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盒子交给她,说是老板临走前交代他拿给她的。盒子里是一件漂亮的晚礼服,范思哲春季新款。里面还附带一张卡片:我明晚回来,明晚八点你穿着这件衣服在公司等我,有惊喜给你。容小瑷的眼角又抽上了。【在我身旁】【二十七】在我身旁思雅听完,晃着手里的薄纱小礼服道,“于是,这就是你突然跑来我这里说要暂住的理由?”她叹息,“我可怜的小窝啊!”“你最近拍了几部戏,片约就算不多,也应该不少吧!怎么不换个大点的地方?”“自我包装不要钱的啊!”思雅鄙视她,“我看你是被崔大款供养的太好了!都不知道人间疾苦!”“别说得我和他情妇似的!从昨天开始,我和他就只是老板与伙计的关系!”正说到这儿,小瑷手机响了,思雅嘲笑说是夺命连环来电。小瑷一看号码,原来是珍嘉,她正好陪文若迪来s城,还要住一阵,找她吃饭。“一起去!”小瑷立刻拖她杀去珍嘉所说的五星级酒店。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内,小瑷为初次见面的两人做了个介绍。珍嘉坐在她们对面,柔和迷离的橘色灯光下,她穿了件cui的新款春装,头发做了个完美优雅的造型,脖间和腕间皆是名贵的钻石配饰,就连指尖都缀着闪亮的水钻。她坐在那儿,犹如一名华丽典雅的贵妇。小瑷有些发愣,珍嘉以前虽然也爱打扮,可走的都是甜美风格,也从来不买名牌,因为她根本不懂。只是数月未见,她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难道和文若迪私生子身份曝光一事有关?她想开口问,珍嘉已赶在前面,“点菜吧!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什么都行?这里很贵哦!”思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后者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结账时,珍嘉拿出了金卡。那种卡小瑷知道,是没有限额的信用卡,应该是文若迪给她的。饭后珍嘉又说要去喝酒,小瑷偷偷朝思雅使了个眼色,思雅便说她明天一大早还有通告,就先走了。酒店门卫来开红色的奥迪tt,珍嘉接过钥匙,没有带小瑷去酒吧,而是缓缓穿过人声熙攘流光溢彩的大道,在闹市的沿街停了下来。小瑷一直没出声,看着她,等着她无法继续修饰平静,等待她自己把事情说出来。薄薄的车玻璃,阻隔了外界的喧闹。珍嘉朝她笑,眼泪却不断从瞳孔流出。她说,她之前真的没有想过,她居然会爱他这么深!深到可以为了他,打翻以往所有原则,甚至不惜和父母闹翻。她一直以为,他不过就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她喜欢他依赖他,可没了他她依然能过的很好!“你知道吗?他居然要我做他的情妇!太可笑了……我们交往那么久,他却把妻子的位置留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她靠在方向盘上,小瑷轻轻拍着她的背。文若迪身份曝光那会,珍嘉在电话里患得患失的抱怨,她还嫌她电视剧看太多。只是没料到,文若迪居然真是那种人。恢复上流社会的身份,便随手将恋人摆在后方,为了稳固在家族中的地位,与没有感情的千金结婚。名利金钱,真的能让一个正常人完全改变?看着哭成泪人的珍嘉,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知道,珍嘉一定无数次试过要离开,要彻底放弃,只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那么深那么深的情感,她无从想像,因为她从未如此深刻的爱过一个人,可以为了对方连恋爱的尊严和平等都抛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双冷然美丽的视线,心,刺刺的有些痛。最近经常这样,只要想到他,感官便会不由自主。一开始她还会自我厌恶着故意撇开思绪,现在却慢慢有些习惯了。当那些罪恶重复再重复,或许连心也一起麻痹。她在车上陪了珍嘉很久,凌晨时,她开车将哭累睡着的她送回酒店。第二天,她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在公司等崔泰夜。他送的衣服她不会穿,所谓的惊喜也不想要,可有些话,她还是想慎重的与他再说一遍。然而,午饭后她却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老妈在手机里的声音微微有些慌,说她今天早上接到一份特快专递,打开后吓了一跳,里面居然是一张两百万的定期存款单。存款单开户名是老爸,可快递署名却是容祈。她和老爸打他电话,可手机一直关机,她不知道为什么小祈会突然给他们这么一大笔钱,心里很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小瑷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挂机后,她立刻打容祈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自他卖了房回到z城后,因为游艇上的事,她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住在哪里,干些什么。她虽然见过他的朋友,可她没有他们号码,她打给崔泰夜,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看来应该还在飞机上。尝试完各种方式后,她才发现,原来她和他之间,已经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对他的现状,她一无所知,或者说,她从来只是漠视与厌恶,根本不可能关心。最后,她让周周试着用他在娱乐界的人际关系,联系小记者们,看谁有拍到或是知道导演aki的行踪。一个小时后,周周的一个朋友辗转回复了消息,说他会在这几天离国。小瑷又打去z城航空公司,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容祈已经定好了去美国的机票,时间就是今天。机票是单程的。她突然想起那天他小小的不妥行为,她心底泛起的怪异,还有他说要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难道……他去美国后不打算再回来?!小瑷突然拎起包冲了出去,根本没听见周周在后面大喊。她拦下出租车,直奔z城机场。两个小时的车程,她始终拽着包,一遍遍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恐慌,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要失去什么?她不知道。容祈要走,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吗?从他回来s城的那个秋天,她就心心念念希望他能离开,远离她的生活!从冷漠严苛的哥哥,到突然转变了眼神与她纠缠不清让一切乱套的男人,他对她而言,到底是谁?此时此刻,让她如疯子一样冲入机场大厅不断寻找的那个人,对她而言究竟是谁!可以不见不看不想,以为是极度厌恶,到最后,却没办法眼见他离开——对她而言,到底是为什么?小瑷猛然顿住脚步,忽而又一阵急跑,将一手拎着笔记电脑一手捏着机票护照的人从入关队伍里拽出来。“小瑷?”见到她的瞬间,他的眼底仿佛划过一道流光,但片刻却隐没在冷澈之后,“怎么是你!”“为什么不能是我!”她跑的差点断气,他却一副淡然模样,真是可恶透顶!她拽住他衣袖,“妈让我来问你,那张存款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要死了吗,以为在交代遗物啊!爸妈都担心的要命,快跟我回去!”他没动,片刻,缓缓道,“正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才不能回去。”小瑷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此时此刻,她怎么都不能让他走,“行了你!我说回去就回去!爸妈又没说让你走,你少拿他们当借口!”他轻轻勾起唇,笑容讥讪而生冷,“那你呢,我离开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那笑让小瑷怒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做错事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现在甩什么脸色!”“对,我做错!所以你别来烦我!”他突然变了脸色,扭身就走。小瑷气急败坏,她一跺脚,抢过他手里的机票护照就跑。容祈没料她会来这招,反应过来时她已跑出好远。她上了楼梯,穿过二楼大厅,冲出大门时她发现他就快追了上来,只能继续沿天桥走道朝前跑。当她跑到尽头的栏杆前时,容祈追上了她,她手一扬,将手里的护照和机票仍下了天桥。“容小瑷!”他真的生气了,冷冷瞪她一眼后,掉头就想下楼。可恶!她都把机票丢了,他居然还想着离开!她心一横,自他身后将他牢牢抱住。他的身体瞬间僵住,冷声厉喝,“放开!”她将脸孔埋在他柔软的薄绒外套间,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不要。”她柔软的身体与手臂,就如藤蔓般缠绕住他。她豁出去了,管他呢!反正她不能让他走!“你到底放不放!”他侧头,只看得见她柔软浓密的长卷发。“切!如果要放我干嘛又抱!有本事你打我啊!”两人僵持了好一会,他一发力,狠狠将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