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樊疏桐反倒&ldo;哧&rdo;的一声笑了起来:&ldo;臭丫头,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难怪你会读政法大学,将来准备当律师?是不是要把我送上被告席?不过罪名是什么?&rdo;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凑近她,压低声音说,&ldo;告我□?哦,不,当时你已经满了十六了,未满十四才算□呢……&rdo;&ldo;樊疏桐!&rdo;朝夕倒先被激得跳起来,使劲合了下眼睛,又睁开,&ldo;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rdo;&ldo;是你先挑起来的!&rdo;樊疏桐皱着眉,眼睛里透着狠劲,&ldo;我跟你说过,不要试图攻击我,这样我们会一起死,你明不明白?你攻击我可以,反正我百毒不侵,如果你攻击连波刺伤他,朝夕,别怪我不讲兄妹qg面!&rdo;&ldo;我们是兄妹吗?&rdo;朝夕咬牙切齿,眼底又腾出鬼火似的光芒,一字一句地叮咬他:&ldo;什么样的兄妹?你倒可以给我解释下看看……&rdo;&ldo;文朝夕!&rdo;&ldo;我现在叫邓朝夕。&rdo;&ldo;好,邓朝夕,你就真的那么想让大家都知道那事吗?&rdo;樊疏桐每次一跟她杠起来,就控制不了自己的qg绪,&ldo;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rdo;&ldo;当然有好处,可以让你众叛亲离!&rdo;&ldo;那你也会失去连波。&rdo;&ldo;我从来就没得到过他,何来的失去?&rdo;&ldo;那你打算怎么得到他?要不要给他下迷药办了他?&rdo;&ldo;……&rdo;一直是这样,两个人只要单独在一起,就免不了唇枪舌剑,bi着自己说出恶毒的话,两个人都不肯向对方低头,不把对方刺得血淋淋不罢休。朝夕后来想,其实他们真正最不能原谅的恰恰是自己。看到对方,就会想起自己犯下的罪,羞耻和愤怒顿时让彼此失去理智,她是蝎子,他就成了毒蛇……就如此刻,朝夕的下巴剧烈地哆嗦起来,脸上汗津津的,目光又神经质地跳跃起来,腾出炽烈的火焰:&ldo;你真无耻‐‐&rdo;&ldo;你也一样!&rdo;樊疏桐也失了常态,他不明白,每次他付出百倍的努力把和她的关系向前迈进一步,最后总是搞得倒退十步,也不知道是谁bi谁,谁要咬死谁。他看着她的睫毛蒙上泪光,一点也不心软,狠狠地说:&ldo;还有谁比你更无耻呢?文朝夕,不,邓朝夕,你已经卖给了我,五万块呢,也不少了,却只跟我上了一次chuáng,你不觉得我很亏本吗?我没找你讨本钱,你倒还来咬人!你以为我真怕你啊?撕破了脸我樊疏桐谁都不怕,反正我已经落了个禽shou的名声!&rdo;这么说着,他只觉脑子一阵阵发昏,明明这些话并不是他的本意,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发疯,&ldo;朝夕,我好生修复跟你的关系,一再地忍让,甚至允许你跟连波接近,允许你们将来共结连理,因为如果你跟了连波能获得幸福,我也会觉得欣慰,可是结果呢?你总是把我往绝路上bi,bi我不说,还把那些事透露给连波听……&rdo;&ldo;我没有!我没有!&rdo;朝夕这时已经哭了起来,到底只是个女孩子,在qiáng势的樊疏桐面前,她再如何的尖锐也终究不是他的对手。&ldo;没有?那连波为什么那天跟我说,你跟他说你犯了个大错,还请求连波原谅你?除了那件事,你还有什么事要连波原谅的?从那天开始,连波整个人都变了,像丢了魂似的,见了面跟我也没几句话讲,这次出去采访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不是你挑拨的,还有谁?&rdo;&ldo;我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想说……&rdo;朝夕的下巴哆嗦得更厉害了,两只纤弱的细手护着自己的胸口,好像那里面有什么戳着一样,&ldo;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说,我对连波讲了什么,除非你自己去问连波!樊疏桐,我已经受够了你,我也试着缓和跟你的关系,可你shouxg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伤害我,连你觉得亏本了的话都说得出来!好啊,我现在就可以还你本!我还给你看,只要你敢要,我就敢还!我现在就还‐‐&rdo;她几乎是叫起来,开始解自己的扣子……樊疏桐扑过去捂她的嘴,低声吼:&ldo;你疯了!&rdo;结果用力过猛,朝夕整个人都被他扑倒在chuáng上,时间瞬间静止,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都吓得动也不敢动,两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ldo;亲近&rdo;。因为是夏天,隔着薄薄的衬衣,他的身体直接接触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和弹xg,还有那少女特有的清淡芬芳,迅速让樊疏桐的身体起了反应。仿佛心脏被雷击了般,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血液迅速沸腾翻滚,自麻痹的心脏涌向全身的脉管,最后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腾的一下,那里陡然就活了,直挺挺地撑立……久未有过的炽热感让他全身发烫,他忘了害怕,忘了她是妹妹,忘了她是蝎子,忘了他是青蛙,忘了她可能会咬死他,如果,如果注定要被她咬死,那么就让他死吧!两年了,他中毒如此之深,是她让他变成了具可怜的行尸走rou,卑微地苟活于世上,他从来不怕死,他只是厌倦如此孤独地活在世上,没有人懂他,守着那么不堪的秘密,他过着连鬼都不如的日子啊……(2)&ldo;朝夕……&rdo;他喃喃地唤着她,松开手,就那么吻了下去。天哪!她的唇仿佛是这世上最甜软的蜜,让他一触及就身不由己,灵魂刹那间腾空而起,火舞热làng般扑向新的彼岸……那不是吻,那是恶狠狠的啃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撕成碎片捣成灰粉,然后一点点地揉进胸膛和血液,那么她就是他的了,此生她都属于他了,谁来也夺不走。意外的是,朝夕并没有反抗,就那么任由着他吻,任由着他剧烈反应的身体更紧地贴近她,而她整个人都是僵着的,瞪着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可怖地瞪着眼睛,直直望着门口‐‐一秒,两秒,三秒……樊疏桐终于意识到不对,停下动作,扭头也望向门口。门原本是虚掩着的,这会儿却大开,远去的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他傻了,身体迅速僵冷。朝夕也傻了,居然忘了推开他。一秒,两秒,三秒……脚步声再次从门外走廊响起。楼下随即传来珍姨的惊呼:&ldo;首长,你拿皮带gān什么啊?!&rdo;&ldo;快跑!&rdo;朝夕终于使劲推了推他。樊疏桐翻身滚下chuáng,身体刚着地,樊世荣的皮带刷的一下就甩了过来,啪的一声,樊疏桐的肩上挨了一下,清脆响亮。不愧是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虽然这么大把年纪了,腰还疼着,身手还是这么敏捷。朝夕吓得出不了声,扑上楼的珍姨却尖叫起来:&ldo;首长‐‐&rdo;&ldo;你这个孽子!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shouxg不改,居然对自己妹妹下手!畜生哪‐‐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我今天要不抽死你,我就不姓樊‐‐&rdo;说着噼噼啪啪又是几下,樊疏桐的身上顿时印上条条血痕,珍姨这时已经扑进了门,哭叫着拽住樊世荣的手:&ldo;首长,不可以啊,他是你儿子啊……&rdo;&ldo;我没有这样的禽shou儿子!我今天就为民除害!为朝夕的爸妈报仇‐‐&rdo;樊世荣彻底失控,额上青筋bào跳,推开珍姨,对准樊疏桐又是狠狠一皮带。朝夕这时候意识回来了,腾地站起来狂奔出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下楼,冲到院子里对着门口的岗哨喊:&ldo;快来人啊!救命啊!……&rdo;警卫闻声就往院子里跑:&ldo;出什么事了……&rdo;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屋里传来珍姨的尖叫:&ldo;桐桐‐‐&rdo;朝夕跑进屋看到樊疏桐的时候,樊疏桐不知怎么趴在客厅楼梯口的地板上,应该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樊世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手里还拿着皮带,混身发抖。珍姨扑在樊疏桐的身上号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警卫直奔客厅的电话机,朝夕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不久大批的警卫冲进来,跟随着警卫进来的还有寇振洲、朴远琨等。&ldo;老樊!你这是gān什么!&rdo;寇振洲一边朝楼上的樊世荣跺脚,一边扑过去扶起樊疏桐,可能是伤着了头部,樊疏桐用手捧着头,脸色煞白。朴远琨也蹲过去:&ldo;怎么样,疏桐……&rdo;而樊疏桐当时已经说不出话,目光飘飘忽忽地望向站在门口的朝夕,那么坦然,那么无辜,那么伤心,他像是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是说对不起呢,还是说抱歉,或者说恨她?他流泪了,浑浊的眼泪混合着殷红的血自他的眼角滚落下来,滴在地板上。他的嘴巴在动,一张一合,听不到声音,反反复复就是同样的张合,没有人听得懂,朝夕开始也不懂,后来明白过来,那是他在唤她的名字&ldo;朝‐‐夕‐‐&rdo;&ldo;朝‐‐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