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傅绫罗看得起劲的堪舆图,急得跺脚,“现在天儿也不热了,娘子好歹去问问祝阿孃?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傅绫罗看了一上午图,眼睛有些累,顺着宁音的动作闭目养神,笑问,“是不是去给祝阿孃送东西的时候,有人在你面前说不好听的了?”
宁音撇撇嘴,“太过分的倒也没有,只是笑话娘子,眼巴巴追在王上身边,连个夫人的名分都讨不来。”
说得跟娘子多稀罕当小妇一般。
傅绫罗眼神有些虚,被人说几句值当得什么呢,她真的不在乎。
于旁人看来她被冷落,可傅绫罗自己知自家事,王上一点都没冷落她。
回定江郡的路上,虽然王上没与她说话,每每眼神看过来,都恶狠狠的,活像要吃人。
她招架不住,一直躲在车里,话都不敢跟他讲一句。
回来王府后,傅绫罗不出去,是在研究往后要去哪里逍遥,这事儿自是不能说的。
而王上也确实暂且顾不上她,忙着……
她不动声色扫了眼书桌旁的画缸,里头插着半夜里突然出现在她床上的那副长卷。
里头一百零八式的花样,比她看过的避火册子还要过火,全是她和纪忱江的脸。
是王上的丹青,展开后,看得她差点没屁滚尿流,用自个儿的脸把画给烧了。
王上任她自在,不叫她去前头,她只有庆幸的,怎敢主动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她起身到窗口,打开窗户吹吹风,散散脸上的热度,也防着有人偷听。
她安抚宁音:“你也知道,莹夫人当是王上的暗卫,如今却成了幽州小怀王送来的人,那刘夫人咱也不知是何身份,侧妃一事只怕涉及家国大事,由明阿兄来张罗也是应当的。”
“王上……忙,祝阿孃那里只怕也要盯紧后院,我不便过去打扰。我们只管伺候好了起居,别叫他们因为琐事劳神,也就够了。”
宁音撇撇嘴,“娘子这话骗旁人也就罢了,用得着骗我?即便不去前头,不打扰祝阿孃,外头的铺子您多久没去看了?也不能总呆在府里。”
宁音不是想劝傅绫罗服软,她捧在手心的女娘,才舍不得呢。
她是看不过娘子就这么默不作声,委屈自己。
傅绫罗被逗笑了,面上还是不甚在意,“好,那用过午膳,我们出府去看看。”
她不想出府太频繁,引起纪忱江注意,不过堪舆图看得差不多,也是时候跟杨媪碰个面了。
只是到了午后,主仆二人到了外门上,才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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