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岱岱乖乖地点头,随即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斯坦福的?”冉巽杨正在翻看邮件,听了她的问话,立刻目光熠熠地看过来,看得时岱岱满面霞飞。半晌她又问:“你过来了,那会议怎么办?”冉巽杨挑眉:“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你太没良心了吗?”时岱岱讪讪道:“谁知道你会连工作也不管了?”冉巽杨沉默了一下,说:“以后你要相信,工作再急,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一时之间,时岱岱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自责,低头道:“我知道了。”晚饭是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的,那里的芝士蛋糕很不错,时岱岱连吃了两个。冉巽杨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吃甜品。”时岱岱擦擦嘴角,感慨道:“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了,我的答案是——妈生的,没办法。”因为喜欢吃甜的,她从小到大都稍微偏胖,还有一颗蛀牙,这几年吃得少了,情况稍微好了点。“小月以前最多有点胖,怎么会是又肥又丑呢?”时岱岱想起徐宓说的话,心中感慨无数,“现在瘦了,衣服都不好买了。”以前只要买男装的就可以了,现在男装的穿着太肥,女装的又紧到让她不好意思。“现在确实瘦了点。”冉巽杨将奶茶推过去给她,说:“再胖一点好了。”时岱岱脸上一热,好几句话都是极为普通的话,可经由今天的他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一丝甜腻在里面。这样的感觉就是恋爱?回到酒店,冉巽杨要去再开一个房间,时岱岱拉住他,红着脸说:“今晚,我们说会儿话吧。”26烟味初甜冉巽杨默默地看着时岱岱,拉起她的手回了房间。时岱岱进了房飞快地收拾衣服进了浴室,就像后面有人催着她一样。冉巽杨好笑地看着她仓皇地进去,才脱了外套,抱了笔记本坐在床上。回了几份邮件后,本来想看一下数据,却怎么也看进去,便站到窗口抽了支烟。时岱岱出来没看到人,正奇怪着,冉巽杨已经看到她,灭了烟走过来。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满手湿漉,摇摇头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给她。“会自然干的。”时岱岱嘟囔着,还是接过吹风机。冉巽杨看她不情不愿地开了吹风机才进浴室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时岱岱已经吹好了头发,正在笔记本前看她这几天沿途照的照片。“夏天来的话,风景会漂亮得多吧?”她朝他微微笑,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我最喜欢这张雪山的照片,美极了。”那是在丹佛站停车时,她让经过的乘务员帮忙照的,她靠在车窗上,对着镜头调皮一笑,露出她右边那颗不怎么明显的虎牙。冉巽杨在她身后坐下,左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右手越过她去按触摸板,一一浏览她的照片,依旧是她的单人照居多,还有不少跟陌生人的合照,她无一不是笑得很开心的。“怎么会想到留长发的?”他问着,手自然地在挑起她肩上的长发把玩着。时岱岱仰头回忆了一下,说:“没有很刻意地留,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剪就一直留到这么长了。”她的头发长得很快,上次凌佳璐带她去剪过一次后就一直没有管它了,又长了不少。没有得到很好地打理,发尾很多分叉了,他摸了摸,说:“明天带你去剪头发吧。”“好啊。”时岱岱转身跟他面对面,“我想要换个爆炸头。”“爆炸头。”冉巽杨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你敢试?”“当然敢了,为什么不敢。”时岱岱笑道,然后又问,“你刚才是不是抽烟了?烟呢?”冉巽杨不明白她要烟做什么,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包烟递给她。“我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试一下了,到底抽烟有什么好的,干嘛这么多人宁愿减少寿命也要抽烟。”时岱岱抽出一根烟,放到嘴里咬着,找出打火机,点上,然后慢慢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到不行。“怎么抽啊?”时岱岱好不容易止住咳,却发现喉咙有点辛辣。冉巽杨缓缓地笑了,问:“你想学?”“对。”时岱岱点头,期待地看着他。冉巽杨伸手过去拿了她学着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的烟,放到口中吸了一口,然后随手将烟放到床头桌的烟灰缸里。时岱岱瞪大双眼等着他将吸进去的烟吐出来,冉巽杨却没有如她所盼,而是慢慢地向她倾身过来。她的心跳迅速加快,慌忙向后仰,却忘了她是坐在床边,一仰就要跌下去。冉巽杨料到她会这样,横了一只手将她拦腰拉起,压到床上。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四目相对,时岱岱顿时紧张起来,缩紧手脚,不知所措,慢慢地将脸侧到一边。冉巽杨低下头,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地吻着,一点一点地往她的唇挪去,最后完完全全覆住她的双唇,或深或浅地逗着她。时岱岱尝到他口舌中淡淡的烟草味,并不如她刚才直接抽的那样辛辣难闻,类似于喝了苦涩的浓茶后唇齿会留下的余香,却又不尽相同,好像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甘草的味道。恍恍惚惚之间,又混杂了其他几种味道,或甘或甜,总难分辨。直到她呼吸困难,冉巽杨才放开她,问:“尝到烟味了吗?”“……甜的。”时岱岱傻傻地回答,刚说完就清醒了,立刻推开他,坐起来,彻底羞死了。“甜的?”冉巽杨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幽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过来,又是长长的一吻。闹了半天,时岱岱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有抽烟的念头后,冉巽杨才放过她,在她旁边躺下,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时岱岱偷偷抚了抚微微发麻的嘴唇,郁闷了半天,没谈过恋爱的人吻功这么厉害,难道这也是天才的天赋之一?她踢了他一脚,问:“火星人,你不是连方便面都不吃的吗?怎么会抽烟?”冉巽杨嗯了一声,半天才说:“大部分时间不抽,烦躁的时候偶尔会抽一两根。”时岱岱一下子哽住了。她沉默了一下,说:“我以前喜欢过成熙林,很喜欢的那种。”冉巽杨侧过身来,看着她:“我知道。”时岱岱靠过去,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慢慢地说:“我和他高一的时候就同班了,本来是好朋友,后来渐渐就喜欢上他了。说好要一起去上大学的,可是他成绩好,我成绩差……”冉巽杨笑了一声,说:“的确很差。”时岱岱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接着说:“快高考了,他拉我去打球,结果传球失误,我骨折了,休学了一年,没有跟他同一年上大学。”顿了顿,又说,“可能觉得是他拉我去的,又是他传球时不小心撞到我了,他后来一直对我很愧疚,之前的感情莫名其妙就淡了。后来他认识了言师姐,我也就没有再提以前的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冉巽杨淡淡地回答。“我跟你说这个,主要是告诉你,我跟成熙林现在只是老同学而已,以后我可不想在你面前提到他时总是小心翼翼地,感觉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似的。”时岱岱说完,抬头去看他。冉巽杨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岱岱疑惑地看着他,他才慢慢地说:“你当他是老同学,那如果他当你是旧情人,你会怎么办呢?”“怎么可能?”时岱岱笑道,“他跟言师姐都要结婚了,你不要诅咒人家。”顿了顿,又说,“就算他们不结婚了,我和他也不可能了,因为他跟大家一样,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很久以前就没有可能了。”“你喜欢的,难道不是我?”冉巽杨突然问。时岱岱愣了愣,才知道他在挑她的语病,她又踢了他一脚:“我说的是之前,之前……”冉巽杨突然来了兴趣,拉她起来,拿了枕头放在床头让她靠着,然后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时岱岱胳膊肘往他那边一捅,拉下枕头,背对着他躺下,不理他。哪有人这样,让她先表白就算了,还要这么厚脸皮地来问这些羞死人的问题。冉巽杨靠过来,继续问,时岱岱闭着眼睛睡觉没理他,他就一直重复地问,最后时岱岱没办法,很小声地说:“你帮我洗衣服那次。”说完,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冉巽杨愣了一下,回味着她说的话,轻轻地笑了起来。看她团成一团,他又笑了笑,关了灯,安静地在她旁边躺下。时岱岱本来还有点拘谨睡不着,但旅途的疲劳很快就让她忘记了旁边的人,沉沉睡去。第二天她是因为掉到床下才醒的。她在地下趴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爬起来,拉着被子慢慢坐起来,就看到冉巽杨躺在另外一边,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能滚”后才过来拉她。时岱岱很不争气地又脸红了。27夏娃之诱时岱岱指着发型册上的一款爆炸头,理发师啪地收回册子,还激动地对她比手画脚说了一堆,时岱岱完全不明白,可冉巽杨打定决心不参与这审美之争,坐在一旁专心看手机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