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生他不是人?”陈师回想昨天的□□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人该有的东西□□生都有,影子也很全乎。
陈师记得以前师父告诉自己,鬼在灯下是会露出破绽的,因为他们的影子肯定与寻常人不同。
皆弦给陈师讲过一个故事。
在村子里住着一个打工的女人,因为要养孩子,所以女人一直做夜班,钱多,而且白天还能照看孩子。
晚上她像往常一样走小路回家,遇上了一个姑娘,姑娘告诉她自己也是上夜班,每天都走这条路回家,以后两个人可以结伴而行。
女人欣喜的同意了,她一个女人有夜路到底害怕,现在有了同伴实在是再好不过。
从那天之后姑娘每天都在那个路口等女人,一天两天,女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姑娘这么多天了居然一直都是穿着同一身白衣服,而且她的脸色仔细看非常苍白……就像个女鬼。女人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越看越觉得心惊,白着一张脸回了家。
等到晚上,女人带了一只灯笼,她对姑娘说:“我最近上夜班多赚了点钱,咱们两个点支蜡烛,也省的黑漆漆的难受。”
女人点上蜡烛,让姑娘走在前面,烛光映照下,姑娘的影子开始变形。
女人被这一幕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她不能叫,就这么跟在姑娘后面回到家,紧紧抱住床上熟睡的儿子。
她总感觉姑娘没走,还在门外面,直到第二天鸡鸣响起,那道窥视的目光才消失。女人立刻辞掉了工作,从此再也不敢走夜路回家,非要走也会带上人一起。
这也就是人鬼影子有异的说法。
李骋言道:“用影子判断也不绝对,你小心点,解决不了千万别逞强。”
陈师嫌他唠叨,“知道了,你快上班吧,我自己打车去周家。”
陈师不会做饭,但是煎蛋的手艺却不错,他煎了两个蛋窝在面包片里,把餐盘递给李骋言,“啊,我真是一个勤快的人。”
李骋言:“如果一年365天煎过六个蛋算得上勤快的话那你确实挺勤快的。”
陈师一脸心碎痛不欲生:“为什么这么快拆穿我!”
李骋言把剩下的晚饭塞进嘴里,“但是你煎的蛋好吃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真心的!”李骋言一边吐出一块鸡蛋壳一边说,表情格外真挚。
陈师:“…………”
李骋言出门后陈师换了卫衣和休闲裤,然后往口袋里塞了现成的符咒,想了想又把同音之前送的宝剑拿了出来,原来用来装剑的盒子珍贵异常,陈师舍不得磕磕碰碰,就顺手把剑羽毛球袋里,然后出了门,活像个体育老师,当然前提是如果有这么面嫩的老师。
周家大宅在临泽市的另一头,陈师光打车钱就花了一百多,停在大宅门口是饶是见惯了有钱人的陈师也忍不住惊叹一声,这也太有钱了吧。
估计这门窗都是古董吧?难怪都说书香世家不会穷,这满院子的古董名画还能穷到哪里去?!
陈师叩响大门,就见一个穿着褂子的老人走出来,“我是周家的管家,您就是陈大师?还真是年轻有为,我家二少爷已经在家中等候多时。”
陈师:“称不上大师,你带我去见见你家二少吧。”
管家颔首,指引陈师走进大厅,大厅装饰极尽清丽,堂正中挂着一副黑白合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估摸应该是兄弟二人的父母。
注意到他的视线,□□生道:“那是父亲和母亲生前唯一一张合照,我和大哥都很喜欢,所以挂在大厅里睹物思人。”
“抱歉,二老是怎么……”
□□生道:“没关系,他们急着去淘一只玉瓶,回来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发生车祸,两人当场死亡,说来好笑,那只玉瓶却是一点事没有,现在存在库房里,省的看到了睹物思人。”
陈师点点头,“确实如此,不知今天可有缘见见大少爷?”
□□生露出苦涩的表情,“我大哥受了惊吓,现在尚在休息,我先带你去看看书架吧,等哥哥醒了再见他也不迟。”
陈师:“好。”
周家这书架做的格外巨大,足足三米多高,占了一百多平的地方,简直像个小型图书馆。
陈师踩在折叠梯上,问:“就是在这一格看见的吗?”
□□生点头,许是家里的阿姨打扫不够仔细,这格柜子上落了许多和灰,陈师移开几本厚重的大头书,便看见红木上一个漆黑的手印,手指朝着陈师这头,手腕朝内,就像是有人从书架另外一头伸出手将手印按在上面……可是这个书架是靠着墙壁的!也就是说,除非那人在墙里,才能做出这种姿势来。
陈师看着手印却有所思,便听得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朝□□生道:“大少爷已经醒了,如今正在大厅里等着见陈大师。”
□□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瞬间,很快又重新笑起来,“那我们去见哥哥吧。”
陈师跟在□□生身后,不多时就看到了□□生的哥哥,周淼。
周淼比起身体强壮的□□生更显瘦弱,皮肤白皙,而且他生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蛋,看起来倒像是□□生的弟弟,周淼穿了一件高领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条丝绸制睡裤,脚踩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却不显得女气,反而越发清隽出尘。
他朝陈师伸出手,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明显,他几乎是白的有些透明了,声音是想象中的温柔,“你好,我是周淼。”
陈师是很愿意和这样的人亲近的,他握住那只手,“我是陈师。”
一旁的□□生面色不甚好看,陈师放开周淼的手时才恢复如常。
“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周淼满怀歉意道:“就是我这弟弟太小题大做了,两次意外恰好撞在一起而已。”
陈师说:“你弟弟还真不是小题大做,我刚才确实在这宅子里发现一些奇怪之处。”
周淼秀气的眉皱起,看的陈师都有些不忍心,“你也别太担心,我一定能解决这事。”
周淼点点头,又道谢了一番,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涨成红色,□□生脸色巨变,顺着周淼的背轻轻拍打,语气格外狠戾,“这扇窗户是谁打开的,我不是吩咐过把窗户钉上吗?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受得了冷空气!”
管家恭恭敬敬低下头,承受主人的怒火。
周淼总算是缓过来,他抬起脸,“窗户是我开的,你也别骂管家了,骂我吧。”
陈师算是看出来了,□□生这哪里像个弟弟,活脱脱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啊。
周淼被□□生送回房里,□□生下楼来,“你有没有线索,我哥哥这身体不好,我怕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次会被那东西得手!”
□□生恶狠狠道:“想伤害哥哥的东西,就该安安分分的魂飞魄散,只要你能帮我,价格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