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粗声粗气道:“看什么看,不服怎么滴?”
“服。”李骋言乖巧jpg。
折腾的差不多,两个人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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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后,小道士带着一行人去了之前闹僵尸的村庄,这个村庄里大多都是带庭院的小平房,周围绕着一圈两米多高的土墙,也正是有了土墙,才不至于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小道士先前来过好几回,和村民们都熟识,村民见他来了纷纷热情招呼,“小张你带人来看吗?要不要去我家吃口热饭?”
小道士连忙摇头,“不用了,我们都是吃饱了过来的,这位是我们师祖的师兄,对僵尸方面比较精通,师祖特地请他过来协助帮忙。对了,小杨在吗,我想让他说说他娘……那天情况。”
村民:“说来也巧,今天小杨还没来吃饭。”
小杨他娘是个寡妇,一个人无依无靠,她死了之后小杨就成了真正的孤儿,也就是村里的大伙人好,大家轮着带小杨回家吃饭,才不至于让人饿死。
“那乡亲们先吃着,我带他们去找小杨。”小道士说完引着人往前走,走到小杨家的房子时停住了脚步。
房子极破,庭院的门锁也已经锈的不行,两扇门上还有些斑驳的棕色痕迹,陈师想到他们当时说的寡妇是开门的瞬间就被刺穿了喉咙,不由联想起这些痕迹就是喷射出来的鲜血。
李骋言扣响门环,“有人吗?”
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回应。
李骋言用力推了一把,门竟然自己就打开了。
这门锁是坏的!也难怪,其实寡妇带着一个小孩自己住着更加在乎安全,又怎么可能半夜随意给人开门,更大的可能就是门锁是坏的,轻轻一推就能进屋,可是她实在是太穷了,温饱都勉强,哪里拿的出钱来换门锁,况且她们村一向民风淳朴,也就一直都没有修过锁。
直到那天,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寡妇坐在窗前靠着透过的月光缝补衣裳,她的孩子小杨一向乖巧,不吵也不闹,坐在寡妇的身边陪她。
透过窗户上的小洞,她看见一排排青面獠牙的僵尸,她吓得不行,又见有一双眼睛锁定了自己,它知道自己在看了!
寡妇打了一个寒战,这让她无比清楚自己的处境。
寡妇被那目光看的心里发虚,却还是强忍恐惧柔声对小杨道:“我们玩个游戏吧,从现在开始,咱们看看谁憋气的时间长,赢了的就能吃一颗大白兔。”
寡妇把那颗过年剩下的奶糖放在桌子上,小杨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口腔里分泌出唾液,那甜蜜的味道在舌尖上化开。
小杨喜欢游泳,憋气能憋好几分钟。他不知道娘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吃糖,但还是矮身钻进水缸里憋气。
整个人浸在水里,小杨几乎听不到声音,他心想自己很快就能赢到奶糖了,到时候就掰成两块,让娘也尝尝味道。
而门外,锋利的指甲刺穿了女人的喉咙,她说不出话来,“啊啊啊啊”了几声,倒在庭院里。
几分钟后,僵尸消失在黑夜深处,小孩兴奋的从水缸里爬出来,看到的就是娘已经凉透的身体。
“娘——起来吃糖。”小小的身子废了好大的劲才从桌子上把那块有点软趴趴的糖拿下来,他撕开糖纸,整颗往娘嘴里塞,“娘,甜的,你舔一口啊。”
可是地上的人冷冰冰硬梆梆,再也不会叫他的名字了。
再也没有大白兔奶糖了。
黑暗铺天盖地,将庭院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