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丁卓立在旦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门口,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从此,这个人在孟遥心里就成了秘密。更漫长的沉默,横亘于两人之间。最后,还是孟遥先开口。她一直以为自己心怀鬼胎,但事实上自己才是无欲无求的那一个,因为心里早就笃定了,两个人没有可能。&ldo;……这么晚了,你要是不介意,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rdo;丁卓没吭声。孟遥就当他是答应了,转身回房间,把上回跟他逛超市时买多的毛巾和牙刷找出来,放去浴室。等出来的时候,丁卓还站在窗前。孟遥抿紧了唇,走回浴室。冬天热水器里的水要放一会儿才热,她把挂在墙壁上的花洒取下来,开始放冷水,放了一会儿,水开始热了,狭小的浴室里,渐渐腾起白雾。孟遥把水关小一点,立在浴室门口,喊了一声。片刻,脚步声向这里来了。&ldo;毛巾在架子上,牙刷在这儿……&rdo;孟遥指了指流理台上,&ldo;你先洗澡吧。&rdo;她把花洒关上,从里面退出来。她手上沾了点水,那架子上的一块干毛巾擦了一下。丁卓目光在她手背上扫了一眼。孟遥垂着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片刻,她听见浴室门锁上,里面传来水声。她回房间衣柜里翻出一条厚一些的被子,从c黄上拿了个枕头,放到沙发上。她在沙发上坐下,沉沉地叹了口气。桌上放着丁卓的烟和打火机,她拿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犹豫很久,她把滤嘴含进嘴里,下狠心,猛吸了一口。呛而辣,她眼泪立刻就出来了。二十分钟,丁卓洗完澡出来了。没带衣服,他只能将就穿上原来自己的。走到近前,孟遥闻到他身上有点湿润的水汽,混杂着沐浴露的甜香,盖过了他身上消毒水的气息。孟遥站起身,去卧室给他找吹风机。丁卓坐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抬眼,发现烟灰缸里躺着一截只刚抽了几口的香烟。片刻,孟遥拎着吹风机出来,递给他。丁卓接过,什么也没有说。&ldo;你坐一会儿,或者要不先睡,我去洗个澡。&rdo;丁卓点一点头。孟遥去卧室拿上睡衣,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中,丁卓身体往后靠,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沙发上。谁也没说狠话,因为心知肚明,断不了。迈出(21)倾城辗转反侧一晚,没睡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不知道昨晚是着凉还是落枕了,脖子酸疼。从c黄上爬起来打开门,客厅里丁卓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经过客厅时,往沙发上看了一眼。沙发有点短了,丁卓只能蜷在那上面。他背对而睡,从被子里露出小半个后脑勺。她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去做正事。洗漱过后,孟遥去厨房准备早餐。她通常是拿小锅煮点儿燕麦片,煎个荷包蛋,这样禁饿,营养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