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叫差强人意？&rdo;销售部总监只得照实回答：&ldo;……刚能回本。&rdo;贺启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并不说话。销售部总监只得揣摩贺启华心思：&ldo;一季度总结大会上，我预备申请撤了这个产品。&rdo;贺启华不置可否，他扫视一圈，将目光定在市场部总监的身上，&ldo;昨天下班，我坐车上，看见了咱们家居产品的灯箱广告……我就在疑惑，每季度拨给市场部的钱也不少，怎么这广告做得连大学生的作品都不如。&rdo;市场部总监正要解释，贺启华将手一摆，&ldo;行了，回头季度大会上再说。我们现在来讨论讨论，那个谁，小贺总‐‐你们都是这么叫的吧‐‐他做的产品方案。&rdo;贺启华向贺槐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丁永贵本一直立在贺槐生身后，这会儿走到贺槐生身旁，&ldo;我代贺总阐述一下……&rdo;&ldo;夏秘书，给我续点儿咖啡。&rdo;丁永贵愣了愣。贺启华说：&ldo;你接着说，接着说。&rdo;夏蝉端起咖啡壶，垂着眼，给贺启华杯里续了一些。&ldo;……这个系列，主打的人群是年轻夫妇，经济条件一般的普通家庭。据调查，自2008年以来，中国每年都有1000万以上的新人登记结婚，并且这个数量还在逐年上升。这一部分人群的潜力，尚未被完全挖掘……&rdo;&ldo;赵总监，&rdo;贺启华忽然开口，&ldo;我记得，咱们已经有条专门针对年轻人的产品线？&rdo;产品部经理立马回答：&ldo;是，副牌youthhoe的目标群体就是年轻人。&rdo;贺启华点头，看向丁永贵，&ldo;你这方案有什么区别？&rdo;丁永贵愣了愣，低头看了看位上贺槐生，又翻了翻手里的材料，&ldo;这个……主要针对是年轻夫妇。&rdo;&ldo;哦，年轻夫妇就不是年轻人了？&rdo;其他几人立即窃窃笑了起来。夏蝉咬了咬牙，手捏着笔，笔尖猛一下戳进了记事本里。她忍不住抬眼，瞥了瞥贺槐生，他神色倒是十分平静。谁知贺启华的目光一下扫了过来，&ldo;夏秘书，你有没有什么意见？&rdo;夏蝉手指一蜷，暗自顺了顺呼吸，抬起头道：&ldo;贺总，我没有资格发言。&rdo;&ldo;没事儿，我特许你发表看法。&rdo;夏蝉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直视贺槐生，&ldo;星晖家居现有的youthhoe系列，类似我这样的工薪阶层，一般消费不起。我不知道贺顾问的新产品如何定价，但质优价廉的话，我认为的确很有可能在年轻人中打开市场。&rdo;贺启华看着夏蝉，&ldo;夏秘书是持支持态度？&rdo;夏蝉顿了顿，&ldo;不，我反对。星晖一贯都是走高端定位，一旦降低价格，就会失去产品特色。而如果不降价，与现有产品雷同，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do;贺启华听完，沉默片刻，问几位部门总监，&ldo;你们同意吗？&rdo;几人纷纷点头。贺启华看向丁永贵，一摊手，表示遗憾。丁永贵面色铁青。贺启华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小口，&ldo;行了，今天会就先开到这儿。大家回去都再好好研究研究，琢磨琢磨，不要大腿一拍，就想一出是一出。不明白自己的定位，扯再多数据都是虚的。&rdo;贺启华走之后，夏蝉也关闭并未派上用场的投影仪，收拾东西跟上前去。走出会议室前，她抬头朝着贺槐生看了一眼。贺槐生似有感应，立即抬起头来。目光一时相对，夏蝉赶紧别过头去。在电梯里，夏蝉顺了顺呼吸，仍在回想会上的事儿。她实在无法想象，像贺槐生这样的人，内心得有多么强大，才由得一个个的都骑上他脖子拉屎。回到秘书室，她打开抽屉，拿出手机，解了锁，发现一条新的微信信息。贺槐生：谢谢。夏蝉四下看了看，大家都在忙，并没人注意，便给贺槐生回了一条：&ldo;我跟你唱反调，谢我什么？&rdo;&ldo;唱反调才是对的。&rdo;夏蝉想了想，&ldo;……你故意让贺启华不同意？&rdo;&ldo;起码不轻易同意。&rdo;夏蝉心下了然，沉思片刻，回复道：&ldo;下次如果想通过，你需要一个新的秘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