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近凌晨的时候。夏蝉离开酒店,步行至一条主干道等出租。没等多久,两道车灯扫过来,紧接着一辆雷克萨斯停在她跟前。后座车窗落下,贺槐生探出头来,示意她上车。深更半夜的,出租车不见得比贺槐生的车更安全。夏蝉四下张望,远近人迹寥落,想了想,还是拉开车门上去。夏蝉对驾驶座上的丁永贵打了声招呼,后者应了一声,不咸不淡。坐了片刻,夏蝉摸出手机给贺槐生发信息:你是怎么接到何厚照的?这事儿要不是有贺槐生帮忙,造成这么大的事故,她如今艰难的处境恐怕还得雪上加霜。贺槐生:素有往来,听说他要来崇,多打听了一下。夏蝉:谢谢,你又帮我一次。贺槐生:举手之劳。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商人大多不做亏本的买卖,夏蝉觉得这样很好,利益往来一清二楚,还无需花费心思多做维护。到了路口,夏蝉让丁永贵停车,同贺槐生道了声谢,拿好东西下车。老城区,熄灯瞎火的时候,尤其显得破败。夏蝉往巷子里走了几步,忽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心里一个咯噔。回头一看,却是贺槐生大步走来。夏蝉喘了口气,问:&ldo;有什么事?&rdo;周围昏暗,夏蝉也不确定他能不能看见。却觉手机一震,贺槐生说:东西忘了给你。贺槐生几步走到跟前,往她手里塞了只纸袋。夏蝉拿手机照了照袋上的logo,方才茶室的包装袋。夏蝉道了声谢。贺槐生回复:送你进去。夏蝉忙说:进去没多远。贺槐生站着,神情平淡。夏蝉知道这人脾性,也就由他了。片刻,手机一震,贺槐生问:我能不能抽支烟。夏蝉回复:随你。不一会儿,空气里弥散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夏蝉已戒烟成功,冷不丁闻到这味,仍旧觉得有些怀念。路灯昏暗,一捧橘光浮在淡薄的雾气之中。两人脚步声交叠,一声,再一声。夏蝉转头看贺槐生一眼,一点火星忽明忽灭,映着他硬朗的眉目。夏蝉忽觉得嗓子眼有点痒,便停了脚步。贺槐生也跟着停下,低头看她。夏蝉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烟能不能借我一支。贺槐生敛目看她,片刻,也没掏出自己的手机,而是直接拿过她的,在对话框里输入:不能。夏蝉又拿回手机:烟瘾复发了。贺槐生再将她手机拿过来,然而捏在手里片刻,却一字未回。他嗅到她身上的浅香,甘冽清新,带一点水汽。一霎,他把她手机揣进自己兜里,伸手按住她腰,往前一带。夏蝉未防,呼吸一滞,脚下不稳,一下撞进他怀里。尚未及反应,便觉下巴被人一捏,那人低头吻下。?☆、迷迭(04)?夏蝉稍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不知为何自己没躲,也没拒绝,他口中带了点儿柠檬的味儿,混杂一点儿烟味,并不让她反感。贺槐生唇有点儿凉,碾着她的,渐而变成了轻咬。夏蝉只觉周遭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困于这方寸之地,无处可逃。夏蝉开始喘不过气,伸手轻轻一推。贺槐生却没松开,丢了烟,扶在她腰上的手掌越发多用了几分力道,紧箍着她,吻跟着越发激烈。夏蝉脑中空白,心跳却渐渐急促,脚底发软,只得伸手捉住了他衣襟。遥遥的,巷子深处忽然传来一声狗吠。夏蝉如梦方醒,猛将他一推,自己退后一步,摇晃一下站定。她有些无措,伸手摸了摸提包,这才想起来手机在贺槐生口袋里。&ldo;贺……&rdo;她张了张口,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贺槐生看着她,站着没动。夏蝉无法,只得往前一步,自己把手伸进他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尚未退后,手臂忽让贺槐生一把抓住。贺槐生把她手里的手机拿过来,低头打了几字,问她:&ldo;吃宵夜吗?&rdo;夏蝉酒会上吃得少,先前在休闲会馆里蒸了一遭,如今真觉得有些饿。然而已是凌晨,明天还得上班。加之方才这吻稀里糊涂的,终归也是尴尬。夏蝉摇头,只解释说是困了。贺槐生便也不再勉强,继续送夏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