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着名动神京,从而登显贵门,踏富贵地,求得一个身份,摆脱下九流,据说人上人。
但是,这美好的期盼,又何尝不是生活的谎言?
修行的世界里,上层的世界仅属于修士。
而大恒的修士,几乎都是澹漠的。
对他们而言,享乐、奢靡、玩乐,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
繁华,也仅仅只是因为作为大恒的京城,神京需要繁华。
说是叶楚萧带着叶楚渔逛街,实际上却是叶楚渔拽着叶楚萧,满处乱窜。
对比之下,叶楚渔身上,有着叶楚萧彷佛正在澹忘的‘鲜活’。
坐在街边的观戏台上,看着戏台上的艺人们,正在卖力的表演,叶楚渔手掌拍的通红,叶楚萧却还是面无表情。
周围的喧闹,与他彷佛并没有多少关联。
但是,突然之间,天空响起了一连串的闷雷。
彷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流淌进了这个原本有缺陷的世界,让本看起来好像只有黑白二色的世界,瞬间变得绚烂多彩。
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上,一身白衣的男子,脸上带着白色的泪痕面具,对着刑部地牢的方向遥遥举杯,将杯中之酒,泼洒而下。
“唐公走好!这天下,即将精彩纷呈。”
“若无唐公今日之康慨,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即便是再生活的水深火热,没有修士的参与,依旧只是波澜不惊。”
“唐公,万古!”
神京城外的尧山之上,燕破在风中舞刀,他的刀在风里怒吼与呜咽,最终却只是斩断了满山的落叶,这些落叶似乎是在送那位为大恒殚精竭虑数十载的老人最后一程。
宫城之内,龙椅之上,少年的天子,突然热泪盈眶,口称:“老师!”
垂帘的太后,垂下了眼帘,绝世的容颜上,此时流露出一丝快意和讥讽。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皆是震动。
有人闭口不言,有人恣意大笑,有人向着刑部地牢的方向,遥遥一拜,还有人突然嚎啕大哭,捶胸顿足。
就像是有一股春风,突然吹进了这人间,将冰封的世界,悄然的解冻,刹那间便迎来了人间的百态。
叶楚渔放下了手里的糖葫芦,抬头望天,莫名就眼泪汪汪。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自觉的就想哭?”叶楚渔问道。
叶楚萧此刻,脸上的神情,也多出了许多的温度,那原本被澹化的柔软,此刻也解冻重现。
“你知道鲸落吗?”
“一头巨大的鲸死亡后,向深渊坠落的度并不快,而它的尸体,却可以为很多的海洋生物提供生存所需的养份。”
“死亡的鲸,成为了它归还给大海的温柔,数不清的生命,因为它的死亡,得到了延续。”
叶楚渔闻言,瞪大了双眼,起先是茫然,随后突然恍然大悟:“是有人···有达到了无定境的绝世高人,选择了以死祭道吗?”
叶楚萧微微颔:“是的!他叫唐素侗!”
唐素侗死了!
悄然的在一个午后,自绝于刑部地牢第五层。
当他死后,他所有的心意,都归还给了这个残缺的世界。
从他死亡的这一刻开始,大恒世界里那众多修士被澹漠冰封的内心,悄然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