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琪一脚朝那个男生的裆部踹过去,&ldo;说什么呢!&rdo;&ldo;往哪儿踢呢,可别给我踢坏了。&rdo;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嘴里说些不入流的玩笑,原本就是男生之间开玩笑,他们没当真,丁羡跟孔莎迪倒是尴尬地连眼睛都没地方放。原来,他私底下也会跟人开这些玩笑么?还以为他这人什么都不懂呢。不过看他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心跳似乎更快了。周斯越偶尔也就听听,对这种事情从来不主动搭腔,都是一带而过,尽管也知道这些男生没恶意,但也点到为止,有些事儿做过了也就反感了。扫了眼丁羡,把人从孔莎迪身边拖过来,懒洋洋道:&ldo;走了。&rdo;也不再与那帮人搭腔,带着他们几个上楼去打台球了。进入台球厅的楼道口有点暗,丁羡悄悄侧目打量他,这才发现,这人就穿了件白色t恤,一条黑色宽松运动裤,外头搭了意见黑色的棒球服,敞着,没拉拉链。身上居然比平时多了一股发胶味,很淡雅。丁羡忽然乐了。周斯越察觉,在进门之前,瞥她一眼,&ldo;笑什么?&rdo;丁羡摇摇头,也许,曾经对着他,有过无数次的自卑和别扭,但在这一刻,她全都释怀了。一个男人都出门为你喷发胶了,说明什么?!奇怪,周六下午台球厅里人居然不多,只占了两三张桌子,剩余全是空桌,周斯越去前台跟老板开了一张桌子,等待的途中,看见丁羡靠在前台正望着他得意忘形地还在笑,周斯越莫名烦躁,一把扯掉她头上的帽檐。&ldo;大白天屋里戴什么帽子。&rdo;丁羡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回,换成他了,穿着棒球服的男孩儿,一只手cha着兜,半个身子斜倚着前台,笑得前俯后仰。&ldo;可以啊,锅盖。&rdo;&ldo;锅盖&rdo;这个称呼后来伴随丁羡好一阵,就连周斯越身边一些朋友都知道了这位锅盖小姐。刚刚门口那几位十八中的男孩儿也在不久后都知道了丁羡的外号,好几次在校外碰见,都忍不住逗她:&ldo;哎,斯越的锅盖。&rdo;男生皮实,玩笑开起来没边儿,丁羡除了躲还是躲,下意识里,她自觉跟那帮不良少年无法相处,虽然其中有个很帅,连孔莎迪都忍不住提了好几次,不过那男生话不多,每回也都是其他人开玩笑,他在一边抽烟,嘴角挂一抹嘲讽的笑。那男生也是个传奇,听周斯越说,他以前成绩不错的,后来父母离婚后就开始不读书了,中考都逃了,最后还是被他姑姑给硬塞进十八中。进了十八中,也就差不多一只脚踏进职高了,正经大学是上不了,除非再上个艺校。孔莎迪总觉得可惜了,长得这么帅,要在三中,也是一风云人物。台球厅灯光昏暗,宋子琪拎着球杆,从各个门洞里翻出球一个个码好成三角状,一边摆一边有些轻蔑地说:&ldo;一山容不得二虎,三中就我就够了,要那么多风云人物干嘛?&rdo;孔莎迪不屑地呸了声,&ldo;你算几号风云人物啊?周斯越还算,你压根儿连根儿毛都算不上。&rdo;宋子琪低了骂句:&ldo;死丫头。&rdo;然后泄愤似的一挥杆,球跟开了花儿似的四处逃,丁羡觉得那凶狠的眼神,一定是把桌上的球当成孔莎迪脑袋在打了。周斯越挑完球杆,递给她,冲她微微侧头,递了个眼神过去,&ldo;试试看。&rdo;昏暗灯光下,丁羡莫名觉得他眼神和声音都变得温柔。他今天的打扮太好看,导致丁羡有点觉得自己的锅盖头太煞风景,几次冲进厕所想把头发全部扎上去,可孔莎迪拍着胸脯跟她打包票,绝对这样好看。在那个没有审美的年纪,她决定暂时先相信孔莎迪。原本以为他跟宋子琪会先打一局,没想到他绅士风度十足,也没冷着她俩,直接把杆子递给她了,&ldo;我还不会。&rdo;男孩儿靠在台球桌上,倾身去捞蓝色的巧粉,淡声说:&ldo;我教你。&rdo;一听这边要教,孔莎迪嚷着也要上,被宋子琪给拎下去,&ldo;你等会儿,两个怎么教?&rdo;&ldo;你教我不就行了?&rdo;宋子琪白她一眼,&ldo;姐,教得有会打的人陪着打才教得起来懂?你俩乱打一气,教到猴年马月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