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起身到一旁接电话。陈铭生重新看向窗外，窄窄的街道旁种着杨树，路边有几家连在一起的门市店，有小卖铺、擦鞋店、牛奶站……他隐约听到杨昭的语气有些急，问了许多的问题。等她匆匆挂断电话，回到座位的时候，还不等陈铭生问她，她就说道：&ldo;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先走了，我再联系你。&rdo;陈铭生看她紧缩的眉头，在她转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杨昭转过头，看见陈铭生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ldo;你别慌，出了什么事。&rdo;杨昭抿了抿嘴，说：&ldo;刚刚学校打来的电话，我弟弟不见了，我要去找他。&rdo;陈铭生看到杨昭的神情十分严肃，眉头也轻轻皱着。他拉着她的手腕，说：&ldo;你别慌，慢慢说。&rdo;杨昭被他宽厚的手掌握住，真的慢慢静了下来。她看着陈铭生，说：&ldo;我得去找他。&rdo;陈铭生说：&ldo;他逃学了？&rdo;杨昭沉默了一下，然后说：&ldo;嗯。&rdo;&ldo;他有手机么，先给他打个电话。&rdo;杨昭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她很快就放下了，说：&ldo;他关机了。&rdo;陈铭生说：&ldo;你知道他一般逃课会去哪么。&rdo;杨昭思索了一下，然后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这回她听了很长时间，就在陈铭生以为她又要挂断的时候，她忽然说话了。&ldo;喂？你是刘元吧。&rdo;陈铭生听不到电话另一边的声音，他看着杨昭的眉头越皱越紧。&ldo;我问你是不是刘元？杨锦天在不在你那里。&rdo;&ldo;喂？&rdo;&ldo;……&rdo;杨昭放下电话看了看，陈铭生说：&ldo;怎么了。&rdo;杨昭说：&ldo;我弟弟经常跟这个人在一起玩，上次他逃课我就是在他这找到的。&rdo;陈铭生说：&ldo;这次他没告诉你？&rdo;杨昭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噼里啪啦地，似乎在打一条短信，她说：&ldo;他好像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说话他有没有听见。&rdo;陈铭生说：&ldo;喝多了？&rdo;杨昭说：&ldo;不知道。&rdo;这时，杨昭点的面端上来了，服务员把两碗面条放在桌子上，说了句请慢用就离开了。杨昭看了眼桌上的鸡丝面，说：&ldo;对不起，我得先走了。&rdo;陈铭生站起身，说：&ldo;你弟弟上次逃课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rdo;杨昭抬头看他，说：&ldo;在他学校旁边的一家歌厅里。&rdo;陈铭生点点头，说：&ldo;走吧。&rdo;杨昭有些意外，&ldo;你要跟我一起去？&rdo;陈铭生说：&ldo;嗯，你不是没有开车来么。&rdo;杨昭本来是开了车的，她的车停在市图书馆的地下车库里，她本想的是和陈铭生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取车，没想到半路碰到了这样的事。&ldo;那就麻烦你了。&rdo;两碗面条就那么放在桌子上，杨昭和陈铭生离开面馆。车上，杨昭一语不发。陈铭生偶尔转头看她一眼，她都是看着窗外，一脸沉思。陈铭生知道乐迪歌厅的位置，他很快将车开到那里。杨昭对他说：&ldo;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找。&rdo;陈铭生看着她，说：&ldo;用不用我陪你去。&rdo;杨昭想起刚刚陈铭生费力上下楼的情景，摇摇头，说：&ldo;不用了，我很快出来。&rdo;乐迪歌厅规模不算大，而且也不是十分正规，大厅里七七八八坐着几个人，周围的啤酒箱堆成一面墙。杨昭进去后，直奔柜台，柜台服务员是两个小姑娘，浓妆艳抹。看见杨昭，一个服务员笑着说：&ldo;小姐你好，有什么需要吗。&rdo;杨昭说：&ldo;我找人。&rdo;服务员一愣，&ldo;找人？&rdo;杨昭说：&ldo;你这里有广播么，我想找我弟弟。&rdo;旁边那个服务员听见，扑哧一声笑了，&ldo;广播？&rdo;她上下打量杨昭，说：&ldo;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没广播。&rdo;杨昭说：&ldo;那有记录么。&rdo;服务员见她不订位，态度就有点心不在焉，说：&ldo;找不到的。&rdo;杨昭说：&ldo;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姓刘的先生订包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