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生抽了一口烟，低声说：&ldo;也没什么，就是遇到点意外。&rdo;陈铭生一直低着头，杨昭看不到他的神色。沉默不可避免。&ldo;陈铭生。&rdo;杨昭后退两步，淡淡地说，&ldo;你有事瞒我。&rdo;陈铭生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杨昭松开抱着的手臂，说：&ldo;走吧。&rdo;陈铭生抬起头，杨昭整理了一下手提包，对陈铭生说：&ldo;快穿衣服。&rdo;陈铭生有些愣神，&ldo;走？去哪。&rdo;杨昭看着他，说：&ldo;吃饭啊，刚刚不是说了。&rdo;陈铭生哦了一声，将手里的衣服套到头上。他看了一眼杨昭的脸色，发现她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他穿好衣服，伸手拿拐杖。假肢立在拐杖旁边，他看到，犹豫了一下。&ldo;别穿那个了。&rdo;杨昭已经收拾妥当，站在卧室门口等着，&ldo;穿假肢太不方便了。&rdo;陈铭生点点头，直接撑着拐杖站起身，又把右腿的裤腿提上来，折了两下，别在后腰里。杨昭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看着那条裤腿从长到短，从松松垮垮，到勾勒出残端的线条，她觉得心口的地方又是一跳一跳的。杨昭垂下眼睛，看向别处。&ldo;走吧。&rdo;陈铭生也穿好了衣服，杨昭跟着他出门。为了方便，陈铭生只穿了件拖鞋，他的脚掌修长，脚背上的筋脉血管根根分明。下了楼，陈铭生问杨昭：&ldo;想吃什么？&rdo;杨昭说：&ldo;什么都行。&rdo;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ldo;要快的。&rdo;陈铭生说：&ldo;开车么。&rdo;杨昭说：&ldo;不想开车，有没有近一点的。&rdo;陈铭生想了想，然后看了杨昭一眼。杨昭说：&ldo;怎么了？&rdo;&ldo;这附近近的地方都是大排档，你能吃么。&rdo;杨昭思考了一下，说：&ldo;能。&rdo;陈铭生带杨昭走出院子，没朝大道走，而是拐进一条小街里，街道两旁都是些小店，理发的，擦鞋的，还有一些卖零食的小卖铺。街上有很多人，陈铭生走在路上，因为少了一条腿的缘故，不少人注意到他，也有些窃窃私语。他察觉到，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身旁的杨昭，然后发现她正目不斜视地跟着自己走。陈铭生和杨昭来到一家海鲜大排档，点了一套碳烤套餐。套餐一份一百五十块钱，杨昭吃了一个螃蟹，又吃了点蚬子和章鱼就有些撑了。&ldo;我吃不下了。&rdo;杨昭说。陈铭生说：&ldo;你一天就吃这点东西？&rdo;杨昭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螃蟹，说：&ldo;这螃蟹很大的。&rdo;陈铭生：&ldo;……&rdo;最后一份套餐，两个人七三开吃完，杨昭看了看时间，说：&ldo;回去吧，我得取车接我弟弟了。&rdo;陈铭生点点头，买了单然后带杨昭往回走。太阳已经落下了，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杨昭和陈铭生顺着马路往回走，杨照看着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又缩短，然后再拉得很长。回到院子里，下象棋的摊子还没散，只不过换了一批人。杨昭和陈铭生路过象棋摊，来到单元门门口。杨昭说：&ldo;那我先走了。&rdo;陈铭生说：&ldo;好。&rdo;结果杨昭还没打开车门，手机就响了。杨昭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神色立马又严肃了。陈铭生没有走，站在一旁看她。杨昭接电话。&ldo;喂，你好孙老师。&rdo;&ldo;对的，怎么了？&rdo;&ldo;……&rdo;&ldo;什么？因为什么，有原因么？&rdo;&ldo;……&rdo;&ldo;……&rdo;&ldo;好的我马上到，麻烦您了。&rdo;挂了电话，陈铭生看见杨昭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陈铭生说：&ldo;你弟弟？&rdo;杨昭头都没抬，&ldo;嗯。&rdo;陈铭生轻笑一声，说：&ldo;你这个弟弟不太省心啊。&rdo;杨昭抬眼看他，陈铭生马上不笑了，说：&ldo;出了什么事。&rdo;杨昭说：&ldo;他的班主任说他在学校跟人打架了。&rdo;陈铭生说：&ldo;所以叫你去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