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瞬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我一只手还托着下巴,像看拉场戏一样开心。
瞥了眼金腰燕内裤上的小白兔,嘴里啧啧有声,“原来是卡通的,挺有童心呐!”
唐大脑袋眼睛满是迷茫,“嘎哈呢?”
金腰燕也没穿鞋,挪着小碎步,一下就扑进了他怀里,放声大哭:“亮子,他、他、他逼我脱的,说只要我和他睡,就放你跟我走,呜呜呜——”
为啥她是“小碎步”,还要“挪”呢?
因为她的毛裤和秋裤还卡在膝盖处,只能用“挪”这个动作。
大概动作,就是膝盖往上紧紧合拢不动,前后挪动的只有两条小腿。
看着她梨花带雨,我连连摇头,“矛盾了呀!”
金腰燕不解地看向了我。
我说:“既然你认定我喜欢男人,又抢了你的大脑袋,我怎么可能想和你睡觉?”
“呜呜呜,气死我了,”她不搭理我了,一只手用力地捶唐大脑袋的后背,“亮子,你咋才回来呢?”
唐大脑袋看向了我。
我点了根烟,轻轻吐出了一个烟圈,笑笑道:“你信吗?”
“不信!”
说罢,他用力推开了金腰燕,“你走吧!”
“唐亮?!”金腰燕瞪着大眼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唐大脑袋笑了,“楼上天天半夜敲暖气管子,嗷嗷喊让你小点声儿叫唤,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她弯腰提着秋裤和毛裤,愤愤道:“好,那你就和他过吧,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拎着鱼就往阳台走,“哥,晚上咱红焖鲤子!”
“好嘞!”
在我兴致勃勃的注视下,金腰燕飞快地又套上了体型裤,穿上皮靴。
我敢说,哪怕被捉奸在床,她都没这么快穿过衣服。
推开房门,她扭过头说:“武爱国,你给我等着!”
我笑眯眯伸出了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穿棉裤……”
砰!
她走了,用力把房门摔上,没关严,裂着一道缝儿。
哈哈哈!
我大笑着起身,绕过柜台把房门关好。
走到阳台,见唐大脑袋坐在小板凳上在收拾鱼,见我过来也没抬头。
我没交往过女朋友,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我蹲了下来,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你要知道,她的恋恋不舍,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这个人,而是舍不得你这双手!”
“哥,我知道。”
我站了起来,但愿他真能想开了。
人生就是如此,谈婚论嫁的伤痕累累,因为他有期盼;游戏人间的如鱼得水,因为她从来没当真。
不当真就没有负担,更没想过承担什么责任。
唐大脑袋遇人不淑,这是成长的代价。
吃饭的时候,他情绪不高。
我问他:“年三十我准备去趟西安,然后去川省溜达几个月,你想去吗?”
“行啊!”他兴奋起来,“我还没坐过火车呢!”
“啥?”我惊讶的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扭捏起来,“活了二十三年,我就到过雪城,每次还都是坐大客,真没坐过火车。”
可怜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行,哥带你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过先说好了……”
“放心!”他马上举起了右手,“出去我什么都听哥的,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我笑了起来,他也嘿嘿直笑,一扫阴霾。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我准备大年三十当天上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