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集合地铜锣声,惊醒了甜水村的沉静,一听说四柱出事,村子里有血性的汉子们二话不说拿起火把锄头就出了家门,骂骂咧咧道:
“这叶氏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把孩子打的逃到后山,她这是想害死四柱他们好再嫁人吗?”
“二柱的腿就是因为这个恶婆娘跛的,现在又来祸害四柱!真是个扫把星!”
“四柱也是,挨打了就不能往俺们家跑啊,俺这个当伯的还能少他一顿饭吃咋滴……”
“行了!”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男人多的地方也不安静,里正被他们吵得脑瓜子疼,直接安排道,“村子里的男人都一起,都把火把举高点,六人为一队,咱们这就进山去找人,有啥事都大声吆喝一下彼此有个照应。”
“我不同意!”
哪曾想,里正刚带着人走两步,孙翠花就从一旁冲了出来,大声嚷嚷道:
“凭啥啊,四柱又不是我们儿子,里正你说带我男人去帮忙就去!那深山晚上都有狼叫,谁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出来了!”
“谁家男人谁心疼!要我说这事都是叶枝枝这个小娼妇惹出来的,咱们就应该齐心协力把这个死肥猪扔到后山去喂狼!”
叶枝枝赖好吃懒做,爱打孩子,在甜水村人缘很差。
孙翠花这么一说,就有妇人跟着迎合:
“可不是嘛,这天都黑了四柱还没回家,肯定是死狼嘴里了,凭啥再赔上咱们男人?就该让叶枝枝这个贱妇以命抵命,把她——”
‘啪——啪——’两声,躲在人群里的李金凤话未说完,就被叶枝枝单拎出来给了几巴掌,打的她那是一个头晕眼花,气血不顺,不等尖叫,便被人劈头盖脸的训骂道:
“谁死狼嘴里了?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李金凤,你不用跟我在这里暗戳戳的嘴贱,孙翠花姓孙,她男人姓马,和我们四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邻里,但你是萧李氏,你男人姓萧,四柱是你侄子!今天就是我不去,你们也必须得给我去!”
“凭啥子?”李金凤顶着张肿胀的猪头脸气的直打哆嗦,“里正在这里你就敢逼迫我去,你……”
“凭啥?就凭四柱是你们老萧家的孙子,四柱他爹赚的每一分银子都进了你们的口袋!吃的时候千好万好,放下筷子了你六亲不认!要不是你们老萧家贪了我的嫁妆和银两,我儿子怎么会跑去深山里找吃喝的生死未卜!”
叶枝枝一把掐李金凤脖子上,“你现在要么给我滚去后山找,要么给我死!你自己选!”
可以说,自打叶枝枝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之后,李金凤就还挺害怕她的,对上她眼底的猩红,总觉得女人没有再开玩笑,含着两包眼泪,哇哇往后山上冲。
看的里正一行人直咽口水,疯了疯了,叶枝枝这个毒妇,以前是打孩子,现在是抓到个人就打啊!
也忒极品!
正是疯狂吐槽,谁知这极品忽然郑重其事道:
“我知道大家伙儿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样,今日陪我上山找四柱的,我一人给二十文!能帮我找到四柱的,我给一两银子!”
“嚯~”一两?这么多?!
叶枝枝这话一出口,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原本还在那犹犹豫豫地不怎么想上山的,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要往山上冲。
连孙翠花都脑子一热推着自家男人,“荒年,山上的狼指定都饿死了,当家的,你可得跟着他们一起去找人!”
马福一拳头砸自家娘们脸上,“叶氏这娘们天天打孩子,能为了四柱给咱钱?我看你也是个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