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大人开恩,把我祖母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小惩大诫,将此事高拿轻放,日后我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萧老太太:“……”
叶枝枝,“……”
活菩萨见多了,活阎王倒是头回见。
偏偏村子里的人没绕过来弯,还觉得大柱说的挺好:
“不愧是读书人啊,就是以德报怨,人活一张脸,若是面子里子都丢了,还活个麻意思?还是二十大板划算!”
“萧大柱!”
萧老太太恼了,乡亲们尊重文人,看不出来,她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死孩子明明可以求她免受刑罚,却故意让她挨板子吗?
小年轻被打个二十板子没什么,她这个岁数,二十板子下去,半条命就没了!
但如此孙孝奶慈的画面却让陈县令‘感动之余’不忘吩咐道,“那就打吧。”就当卖叶枝枝一家个面子。
萧老太太:“!!!”
等萧老太太尖叫着被小厮拖下去,陈县令又看向许兰兰道:“萧许氏,你冒领功劳在先,造谣污蔑在后,按律应打二十大板,服徭役一月,正好,大牢里挑粪的犯人病了,你去顶上。”
“我不去!”许兰兰尖声拒绝。
被叶枝枝按在恭桶里吃屎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先前有段时间,拉屎都困难,怎么可能去挑粪?
萧大江‘噗通——’一声跪下来,他倒是疼媳妇,“大,大人,贱内身子不好,让我去挑粪吧,我去。”
他媳妇一个女人,哪里能受这种委屈?
“他大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县令罚许兰兰,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省自己的行为,你去帮着干活叫什么事啊。”叶枝枝语重心长。
“你可快闭嘴吧,这里哪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儿!”许兰兰斥责。
殊不知,她越是叫嚣,陈县令越是不满她毫无悔改之心的刻薄,“不满意一个月,那就去挑三个月的粪,再不满意,那就挑半年!”
完了。
许兰兰呆坐在地上,‘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的命好苦!
挑大粪哪里是人干的活儿,她光一想到那黄白之物,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偏偏陈县令一个吐沫一个钉,待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要打道回府。
只是走前,拿出了二十两银子,递到叶枝枝手里,
“叶氏,今日多亏你为本官打……诊治,这是诊费。”
“大人太客气了,我不能要。”
银钱固然重要,但很多人情是钱买到的,它才是立足之本。
叶枝枝不傻,皇权至上的世道,她需要人脉作为依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当下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前两年天灾,民不聊生,若非县令大人捐献个人和官府的财物哪有我等一条活路?
所谓天下父母事天而子孙畜万民,比起您像父母一般哺乳我等,我做的实在太微不足道了!这钱您拿回去。”
为官者,不争一世而争百世之名。叶枝枝的一番话,简直就说到了陈县令的心坎上去喽。
“都是分内之事!”陈县令摆摆手,也不收银子,“你不必送我了。”
他转而看向大柱,“本官对萧三郎有些印象,你是他大儿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进入文川学堂,那就是半只脚迈入秀才的行列。
大柱去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