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想了想:“她就没问别的?”
回应他的,是了无漫长的沉默。
看来是有了,甚至还有点棘手。
裴河宴闭上眼,忍耐着不适,音色沉沉地问道:“怎么不说?”
“这好像算是小师兄的私事。”了无琢磨了一会:“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裴河宴问:“关于哪方面的?”
了无没敢接话,他此刻的脑海里像是卷起了一股飓风,正在思索、挣扎。
小师兄没特意叮嘱过要保密,那这件事应该是可以说的吧……往生牌位嘛,大家都是梵音寺的人,来来往往的总能不小心看见的,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没准小师叔知情呢!
裴河宴耐心地等了一会,没多久,了无就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起了个头:“就是吧,小师兄突然问我,往生牌位怎么供。”
裴河宴倏然睁开眼,车内幽暗的氛围灯将他的眼眸晕点得如同冥火,暗光流转。
了无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后,主动补充道:“不过我事后想了
想,觉得小师兄难得有事找我帮忙,我还是得替她想想办法。”
裴河宴听得并不算认真,连回答都慢了半拍:“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了无心虚:“还在想……可能大概,还是得找堂本载录一页页翻,看看登记信息上有没有。”
“那你慢慢找吧。”裴河宴说完,问了最后一句:“她为什么突然想要供往生牌了?”
了无说:“可能想爸爸了吧。”
裴河宴挂断电话后,再没了睡意。
刚缓解了一些的头疼,又一次卷土重来。!
了了:“……”
你缺氧了,孩子。
——
裴河宴参加完佛雕艺术协会的论坛活动往回赶时,已是周一的深夜。
近期,优昙法界的开放引起了社会各方的热切关注,相关的协会、平台等频频瞩目,大小动作不断。
觉悟实在抽不开身,有些推托不掉必须出席的活动就落到了裴河宴的头上。
这一次,他就是临时接到的通知。
那天与了了在茶室谈完,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接到电话,直接出去了论坛现场。后续的所有安排,全是那晚在车上临时交代了无的。
返程的路上他终于有空,给了无打了个电话。
漫长又沉冗的夜晚,连通话接通时的忙音都带了些许消寂。铃声响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人接。
直到通讯忙音接近尾声,他看着窗外寂静的霄野,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了无可能早就睡着了。
他正打算挂断电话时,手机那端“喂”了一声,了无有气无力地喊了他一声:“小师叔。”
裴河宴一时挂也不是,不挂,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了无可没他想得这么多:“小师叔你出差回来了吗?这么晚才刚忙完哦。”
他大概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声音缓缓拉远,困倦的哈欠声听上去像是尤在梦中,恍惚迷离。
裴河宴靠住椅背,捏着眉心纾解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疼:“睡着了就明天再说吧。”
了无刚想嗯一声,可醒都醒了,不说上两句就跟亏麻了似的,赶紧叫住他:“小师叔,你是不是想问小师兄的事?”
刚拿离耳边的手机又重新贴了回去,裴河宴轻哂了一声:“问你几个事就好,合同……”
了无几乎都猜到他想问什么,抢答道:“合同周六就签好了,我已经做完归档了。通行证和工作证明天就能办好,已经通知我上午去拿了。”
“别院的房间呢,清出来了吗?”
“差不多了,我明早再去看看。”
了了要来法界画壁画,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了无了。这些琐事,都用不着裴河宴吩咐,他主动记在备忘录上,每天监工盯着进度,生怕延误。
裴河宴想了想:“她就没问别的?”
回应他的,是了无漫长的沉默。
看来是有了,甚至还有点棘手。
裴河宴闭上眼,忍耐着不适,音色沉沉地问道:“怎么不说?”
“这好像算是小师兄的私事。”了无琢磨了一会:“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