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尸袋一打开,我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马丽吊儿郎当的说“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了,还怎么做法医啊?”
“不是应付不了,丽姐,你别忘了是我第一个现尸体的。”想起那双白色的怪眼,我又是一阵悚然。
那根本就是条死胡同,两边是商户的外墙,没有门户。
如果说有着一双怪眼的黑脸男人,前两次的消失还不算诡异,这一次却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演了一次大变活人。
“知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马丽严肃的问。
我抹了抹鼻子,“化验你来,拼接尸块我来。”
“孺子可教!”马丽赞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我摘下手套,捏着眉心向马丽汇报拼接状况。
马丽听完,问“没有现头部组织?”
我摇摇头“没有,这里不光没有死者的头,而且没有女性内外生殖器官,也没有心脏。”
凌晨两点半,我换了衣服,离开了实验室。
快到家的时候感觉肚子饿,就在街角的一个小排档要了份炒面,切了点猪头肉。
炒面上来,忍不住又要了两瓶啤酒。
做法医这一行,最难的不是各项化验技术,而是必须要有坚实的心理素质。
我可以在拼接完碎排骨一样的尸块后坦然的面对猪头肉,但对这操蛋的生活却充满了无奈。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觉,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是沈晴。
“你还在睡?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大姐,我昨天晚上加班啊。算了,等我一下,一起回局里。”
听我说有碎尸案,沈晴兴奋的追着我问这问那,直到我使出杀手锏,叼着牙刷对着马桶拉开拉链,她才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我无意间往厨房看了一眼,居然现柜子上又多了一个碗,变成了两个叠在一起的碗。
我看着正背着手往外走的沈晴,感觉哭笑不得,刚开始还觉得她愣,现在再看,这小女人鬼机灵着呢,而且心眼小的跟针鼻儿似的,整人都是连着的,嘿嘿,弄两只破碗就能吓到我?有能耐你倒是给我把锅碗瓢盆凑齐了。
跟着马丽和其他同事做了一上午的化验,马丽打个哈哈,说要回家睡觉,让我也提前回去休息。
我开着车,刚出公安局,就见大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低着头,在踢地上的小石子。
我把车停在旁边,放下车窗“桑岚?你在这儿干什么?”
桑岚抬起头,拉开车门径直上了副驾驶。
“你去哪儿?”我问。
桑岚看向我“我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边开车边把昨晚见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了。”
桑岚愣了一会儿,忽然“哇”的哭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她哭的这么凶,连忙把车停在一边。
“本来都好好的,怎么一个暑假就都变了?小姨出事,我被自己的同学陷害,现在又被人跟踪、还失忆……我们招谁惹谁了……”桑岚边大哭边捶座椅。
我一边把纸巾盒递给她,一边感同身受的喃喃道“这应该就叫飞来横祸吧。”
“铛铛!”
“同志,您违章停车了,请出示您的驾驶证行驶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