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困惑,努力斟酌了詞句,「阿綿那麼大一坨貓,在家裡眼?巴巴等你,你都不願意抱,轉頭就來貓咖,這是幾個?意思?」
她自動代入阿綿的視角,莫名替它委屈。
這難道是貓化?版的家花沒有野花香嗎?
江浮不知?道,這幾個?地方是馮澄臨時?找的,林聲被蒙在鼓裡,同樣也對此一無?所知?。
她雖然自幼長在港城,但平時?幾乎沒什麼娛樂,而且受演員職業所制,很少和朋友單獨外出,生活枯乏缺少鮮感。
「馮澄說你跟阿綿合不來,我想著你還要在那住段時?間,或許該來學學怎麼和貓相處,如果?不想,也可以不去。」
當然不想。
江浮立刻調轉車頭,她望著平板上那堆瞧不出名堂的地名,謹慎地挑了個?還算中規中矩的,結果?去到現場,再一次風中凌亂。
青鶴賽車場。
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圍場裡的呼嘯,江浮按平板給的提示,逐一搜索其他地名。
遊戲廳,劇本殺,迪廳,網吧……
這些?待選地明顯更合適秦奈,與林聲素日風格相悖。
江浮以為林聲是不想和自己多待,才隨便?找了幾個?地方糊弄,於是心緒寥落地退出導航,想給今晚的見面畫上句號。
「去忙你的事吧,林聲,我送你回去。」
給阿綿梳毛的馮澄忽然接到了林聲的電話,她把軟刺手套脫下?,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馮澄,給個?解釋。」
「啊,什麼解釋,車沒油了還是拋錨了?我前天才加油送檢來著。」
馮澄見電話那頭保持緘默,不由得懸起了心,她看了眼?不久前給林聲發的消息,只覺得當頭一棒。
「我錯了錯了,林老師,這是我跟朋友約好周末出去玩的地方,失手發錯了,真?的錯了!」她苦著臉把湊熱鬧的阿綿推開,迅在聊天框打字,「對不起林老師,我給您的——」
「不必了。」
林聲掛斷電話,看向準備調頭回去的江浮,「挑個?人?不太多的餐廳,吃什麼隨你定,馮澄給的那些?地方,你想去的話,也行?。」
江浮看了眼?腕錶,這來回折騰浪費了時?間,吃完飯估計已經九點多,還去什麼,直接在車上和林聲閒聊更有性價比。
想是這樣想,江浮記起洝州跨年夜那天,林聲好像躲開劇組晚宴和馮澄去吃了燒烤,算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很久沒有盡興吃過一場。
考慮到身後人?的敏感身份,江浮還是打起了退堂鼓。
林聲今晚其實?什麼都不想吃,只是來時?答應了江浮,不想看江浮猶豫不決,下?了車徑直往那燒烤店走去。
林聲越走越遠,途中不知?為何忽然停下?腳步,身軀微蜷,像在隱忍什麼。
夜風吹動風衣尾擺,她將黑色漁夫帽的帽檐往下?拉,高挑的身形被橘色路燈拉得纖細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