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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瑛心悦诚服,一把挤开小忙坐到薛静柔身边,连连惊叹,“真乃知音也!”薛静柔哈哈笑,“你不是来道歉的吗?背把扫帚上台跳舞,我就原谅你。”施嘉瑛把外套扔给小忙,大声询问调酒师,“扫帚呢?我要扫帚!能飞的那种!”地府酒吧里的扫帚不能飞,施嘉瑛十分遗憾,便只提了扫帚上台跳舞,腰肢扭摆,长棍的扫帚在她手里成了精,贴着她的身体,引发台下山呼海啸的狂笑与喝彩。薛静柔早笑弯了腰,等施嘉瑛高高举着扫帚跑回来,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笑的钢|管|舞。施嘉瑛丢开扫帚,也在喘气,“原谅我了吗?”薛静柔连连点头,抹着眼角哭笑不得,“你赔我仙女姐姐。”施嘉瑛也笑,“明早酒醒了,我还是你那仙女姐姐。”薛静柔请施嘉瑛喝酒,不去过问她的家族纷争,只谈天说笑搭着酒,一杯接一杯,喝到后头,薛静柔掐指一算,认为自己再多喝一口都会被白长归拧耳朵扔出卧室,赶紧阻止施嘉瑛倒酒,认真道:“我不能再喝了。”施嘉瑛笑着停手,“我听说你千杯不醉。”薛静柔嘿嘿笑,“我若想醉,一杯也能倒。”施嘉瑛趴在吧台上,从臂弯里睁眼看薛静柔许久,得出结论,“白长归那种木头人可配不上你。”薛静柔摇摇头,认真道:“他不是木头人,你们看他木头,是因为他根本不向你们示好,你们一个个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木头。”她这话有骄傲示威的意思,若换成金芸来听,九成要发疯抓狂,可惜施嘉瑛对白长归嗤之以鼻,根本不为所动。薛静柔瘪嘴,有些不高兴,“看不起人还黏糊糊炒绯闻,哼!矫情。”施嘉瑛被骂,也不高兴,“我改天就找个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换着炒!”薛静柔不服气,梗着脖子较劲,“没人能比他好!”“哼!我看谁都比他好!”施嘉瑛抬头,恰好瞧见小忙瘸着腿走过来,便一把揪住他衣领,趾高气扬道:“我看他挺好!”薛静柔哈哈笑,“你醉了!”施嘉瑛坚持己见,“我清醒得很!”小忙被揪住领口,只能昂着头冲薛静柔打报告,“静姐,你快去厕所漱漱口,我看到白先生来了。”薛静柔吓一跳,下意识要躲,却见斜对面白长归已虎视眈眈走过来,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最后扑通往吧台上一趴,再不出声。施嘉瑛吓道:“她怎么了?”“她醉了。”白长归走过来,斜睨施嘉瑛,冷得叫人手脚发麻,“你把小忙勒疼了。”施嘉瑛仓皇松开手,却仍怔怔盯着薛静柔,瞠目结舌,“当真一杯倒?”白长归要把薛静柔扶起来,施嘉瑛想起一件事,腆着脸开口,“白长归,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把我扶出去,咱再拍一张照明天见报,好不好?”“滚。”白长归答得言简意赅,见薛静柔不动,索性将她背起。施嘉瑛却不撤退,继续攻略,“只要过了三月,我就会把消息压下去,到时我会亲自补偿你和薛静柔!”白长归背稳薛静柔,冷淡道:“你可以现在偷拍,明天上报时把她脑袋换成你的。”他在认认真真讽刺,结果薛静柔想象起自己脑袋p成施嘉瑛的有趣画面,忍不住闷笑出声,被白长归暗中掐了一把,赶紧歪头装死。施嘉瑛铩羽而归,想起手中渐渐凋零的事业,扑在吧台上伤心欲绝。薛静柔趴在白长归背上听了会儿,拿脚踹踹旁边小忙,叮嘱让人送她回去,结果话未说完,她已被白长归送去车内,关紧车门,一顿好打。薛静柔在狭窄的车内扑腾躲避,又笑又叫,“白长归你敢打我!”白长归抓不住她挣扎的两条腿,一时只觉车里四处都长着薛静柔的腿,蹬得他脑门疼,“别动,乖乖过来。”薛静柔缩在车厢最角落,却还要昂首挺胸,“就不,你家暴。”白长归想了想,笑道:“我不打你,我爱你。”爱有许多种含义,薛静柔被酒精熏染过的脑袋只能想起最贴合深处那一种,她捂住火热的脸,双眼放光,笑得像春天里的小母猫。白长归朝她伸出手,薛静柔义无反顾爬进他怀里。施嘉瑛被小忙扶出酒吧时,坚称只有开着她的车才能进她小区,小忙无计可施,只能拖着酒鬼在整条酒吧街四处乱转找车,结果就在拐进一条小黑路时,他认出了白长归的车。小忙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车身微微摇摆,吓得他立即转身,不忘紧捂住施嘉瑛的眼,深觉少儿不宜,谁也不许看。施嘉瑛半个身体瘫软在小忙身上,此时又被捂住眼,顿时生气,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干什么?!我报警了!”小忙惊得肝胆欲裂,手忙脚乱又去捂施嘉瑛的嘴,也不知道车里的鸳鸯听见声音没有,反正小忙赤红了脸,赶紧拽着施嘉瑛往回跑,他边跑边想,静姐果然臭流氓,却半点不想是白长归人面兽心。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此为真理。☆、无望为迎接春节长假旅游热,薛静柔这位极限运动圈的小红人再度被论坛请去站台,她也不推辞,出门吃饭般溜达去基地,在一百名身着彩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女前轻松领跑,直跑完基地山头,身后人影全无,才想起这是主办方安排的马拉松宣传,赶紧放缓速度,悠悠闲闲等待后方大部队。跟拍薛静柔的摄像这才有空闲和她聊天,不住夸她身体素质一流。薛静柔在山道边散步,冲摄影机笑,没来由问那你觉得我能生儿子吗?摄像小哥愕然,半天憋出一句你想生儿子呀?玩运动的小哥挺潮,把薛静柔当女神对待,如今乍然和女神聊上生儿生女话题,顿时觉得委屈,感觉女神被世俗玷污,还有点重男轻女。哪知薛静柔停下脚步,认真苦恼道:“倘若生出女儿要当小公主,我该怎么带她?带她玩蹦极?玩赛车?玩空中滑板?我怕她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摄像小哥年纪轻轻毫无头绪,也苦恼道:“对哦。”两个年轻人一同陷入养育后代的烦恼,直到后方遥遥追上一男人,摄像小哥视死如归道:“生男生女天注定!”说得好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跑上来的男人据说是基地投资人,能追上薛静柔已是半条命踩进棺材,居然还喘着粗气要去搭她的肩。薛静柔矮身折朵野花别耳上,一溜烟又跑远了。她边跑边想,不生女儿,女儿和爸爸亲,就要儿子,和妈好的儿子。她跑到距离终点线十米位置,忽的跳上路沿大石头,用手环给白长归打电话。通话内容很简单,她说她要生儿子。正在签署文件的白长归用脖子夹手机,在采光明亮的玻璃走廊里想起她隔着新西兰的碧草蓝天举拳头说愿意嫁给自己,忍不住笑。薛静柔通知完小孩性别便挂断电话,户外基地阳光明媚,耳朵上的小花迎风招展,她觉得一切好到不可思议,过去的梦想点点滴滴在实现,她曾经想死,如今迫不及待要活。活着就是最棒的礼物。在基地冲澡,走出房间又瞧见那位投资人,薛静柔只当失明,却被来人恬不知耻拦住去路。“薛小姐,一起吃顿饭吧。”投资人觊觎薛静柔青春美貌活力四射,两眼放光,活脱脱饥渴百年的恶狼,只差搔首弄姿,或者鬼哭狼嚎。薛静柔本已打定主意积德,但投资人要造孽,伸着邪爪往小红人腰上搂,薛静柔抬眼偷瞧,见门口走廊没有监控,当即将人拖进房间,暴揍一顿,身心舒畅离开。晚上到家,薛静柔窝在书房地毯上啃育婴宝典,白长归进房一看,想起白天她的电话,惊得摸她肚子,“有了?”薛静柔转身翘起腿,大言不惭,“高瞻远瞩,有备无患。”白长归蹲在旁边戳她露出的白白肚皮,“生养孩子很辛苦的,你若不想生,我可以不要。”薛静柔用书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两眼明亮亮地笑,于是白长归懂了,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拎过那本育婴宝典,和她并肩躺下一起学。晚上十点半,白长归的手机响起,来电是个陌生男人,非说白先生的女朋友在他那儿喝醉,请白先生过去接一趟。白长归捏捏身旁薛静柔耳朵,疑惑道:“难不成是施嘉瑛?”薛静柔狡黠地笑,“我赌是金芸。”两人驱车前往酒吧,果真见到金芸醉卧在角落沙发,要不是有尽职的酒保盯着,早不知被多少男人带走。酒保确认白长归的身份和电话号码后,这才善良地放人。白长归和薛静柔一左一右将金芸扶出酒吧,送她回家。白长归感慨年关临近酒鬼横行无忌太过猖狂,薛静柔嘿嘿笑,表示自己喝不醉不算酒鬼。金芸醉晕了头,对薛静柔那点面上的礼貌都丢弃,一顿拳打脚踢,尽管花拳绣腿,挨了两下也是疼,薛静柔忙爬到驾驶座,要求和白长归交换位置。白长归一往后坐,金芸果然安静,靠着门一动不动,不知是睡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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