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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顿住,转身看向唐业雄,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大可试试。”唐业雄被她盯得心头颤抖,电击似的涌起一阵阵寒意。雅娴阵脚全乱,嘴巴张了半天,一句劝阻的话也想不出来。唐业雄暴喝一声,红木的大方餐桌被他直接掀起,碟碗盘匙乓乓铛铛碎了一地。管家闻声进门查看,惊讶地看向唐业雄。唐业雄手一挥,冷若冰霜,“把人全叫进来!”别墅里的保镖两分钟全部聚集到主楼客厅,女佣们全都躲起来,四周鸦雀无声,静到慑人。雅娴终于鼓起勇气,跑过去抱住薛静柔求她认错,薛静柔冲她苦笑摇头,“我没有错,错的是他。”“好!好!”唐业雄气得不清,脖上青筋簇簇直跳,他指着孑然一身的薛静柔,咬牙切齿道:“给我打!打到她出不了这个门!”===白长归在饭馆包厢里等了许久,齐骁年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出门前正好得了线索,申一申,就耽误了。”齐骁年刚坐下,便将茶壶里的凉茶一气喝光,这才笑道:“我早就想见你了,可惜一直没空。”夜色深沉,白长归吩咐完上菜,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薛静柔的事,你清楚多少?”齐骁年直接道:“她坦白从宽,基本全搞清楚了。”白长归正色道:“她帮唐业雄合法化多少年了?”齐骁年奇怪道:“她不告诉你?”白长归无奈道:“她不愿意提。”齐骁年盯着白长归,半晌后笑道:“她有时候脸皮厚,有时候脸皮薄,觉得做了错事就是人生污点,自己用力擦擦,在你面前还能好好的?啧。”白长归不喜欢齐骁年用嘲讽的语气说薛静柔,冷淡道:“她想擦,我就帮她擦。”“那她不想擦,你还纵容包庇啊?”齐骁年横眉竖眼,想打人。白长归漠然道:“她不想擦,我替她擦。”齐骁年挑眉,“真的?”白长归应道:“假的。”齐骁年气道:“玩我啊?”白长归冷淡道:“没玩你,她想做好人。”☆、疼痛疼痛薛静柔直挺挺站在客厅中央,挡在她与出口中间的是数十名保镖,他们黑衣凛冽,剑拔弩张,无人肯退。他们尊敬薛静柔,却只听从唐业雄。雅娴快疯了,她转向唐业雄,苦苦哀求,“老板!老板!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还小,脾气大!你多包容包容!老板呀!你别打静丫头!她是静丫头啊!求求你别打她!”唐业雄推开雅娴,面沉似水,背过身再不看薛静柔,他声音冷酷,感情更是冷酷,“你们一个个上,受伤不要紧,别出人命。”保镖们领了命令,首先站出一名高瘦男人,低声唤句静姐请。薛静柔是女人,比力量她必然吃亏,因此她迅雷出拳,以最快速度撂倒一个。第二名保镖身形强壮,既已明白薛静柔套路,便不再客气,连招呼也不打,上来就是重拳连环。谁也没用武器,薛静柔是手无寸铁,男人们是不屑为,也不敢为。薛静柔高高跃起,以一记夹脖剪刀腿结束第二轮搏斗。第三个保镖曾护送薛静柔几次,本是老相识,却连眼神寒暄也无,出腿便扫薛静柔太阳穴,薛静柔格手阻挡,腿风扫到耳朵,辣像刀子刮来。薛静柔踉跄数步,站稳之后蓄力反击,也是出脚踹在对方心窝处,力道足以断骨,直踹得对方栽倒在地,痛到起不来。薛静柔斗术再精,体力也有限,对付的还是唐业雄身边最训练有素的一群人,等到第六位保镖上场,薛静柔开始受伤。她先是胃部中了一拳,接着后膝被扫,整个人仓皇跪地,后腰又挨一脚。雅娴痛哭失声,不断哀求唐业雄住手。小忙闻讯赶来时薛静柔正逮了空隙起身反击,她胜在灵活轻便,居然攀着保镖粗腰骑上他的背,两掌轰得对方耳鸣,再下手时力道准确,暴喝一声将对方过肩摔倒,摔得他哼哼唧唧动弹不得。至此,薛静柔算是精力耗尽,只剩一口热气强撑。她腰上受了重伤,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直,但是面对第七位保镖,她依然眼神坚定,神情执着。第七位保镖练的是泰拳,以狠辣凶险著称,薛静柔在他手下勉强游走数招,本还能拖延,谁知对方竟瞄准她受伤的后腰,拳脚相加,不过两次便打得薛静柔跪倒在地,难以站立。薛静柔不敢勉强,她知道唐业雄气头上,就算当真废了她也无谓,她调整呼吸,正想留得青山在时,对方却一膝顶来,她避无可避,脑门摔在旁边硬木支架上,撞得她眼前花白闪烁,终于仰天栽倒。雅娴哭叫一声冲过来,将薛静柔抱在怀里,薛静柔处在半昏迷状态,意识混沌,带血的手指摸上雅娴温暖的脖颈,鼻尖闻着她的香气,终于喃喃说了声,“姐姐,我好疼啊……”雅娴抱着薛静柔,就像抱着自己受伤的小女儿,嚎啕成泪人。小忙扑通跪倒在唐业雄脚边,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板!你放过静姐吧!静姐她知道错了!”唐业雄回头看向薛静柔,眼皮难以忍受地抽搐,他摆摆手,示意保镖们清理战场,全数退出。接着,他走过去,俯身将再无还手之力的薛静柔拦腰抱起。雅娴不敢反抗,甚至将薛静柔紧拽她衣袖的手指暗暗掰开。薛静柔闭上眼,她太累了,也太疼了。唐业雄将薛静柔抱到二楼卧室,薛静柔意识渐醒,开始担心自己那把遭受连续暴击的小腰。她可不想余生躺在轮椅上过活。唐业雄将她仰放在床上,下一秒,已经在动手解她上衣。薛静柔喉咙甜涩,刚开口便涌出一口红血,她舔舔嘴唇,冷笑道:“唐业雄,你要趁人之危吗?”唐业雄没有说话,他解开薛静柔衬衫上的所有纽扣,清清楚楚瞧见她胸口脖颈上的几处吻痕。吻痕崭新,带着辞旧迎新夜难耐的情爱与欢愉,唐业雄盯着那些痕迹,眼神愈冷,居然要继续解她牛仔裤上的铜扣。薛静柔急了,拼着老命挣扎。唐业雄摁住她的手,左右给了她两巴掌,随后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薛静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养你吃喝玩乐,不是为了让你被别的男人干的!”薛静柔对唐业雄近在咫尺的脸吐出一口血沫,“你养我?你能养我是因为我一直在替你赚钱!唐业雄,咱们俩究竟谁欠谁,你比我清楚!”见薛静柔还有力气,唐业雄干脆摘了自己皮带,将她两只手捆在床头栏杆上。薛静柔心里愈发寒冷,但她不能显露害怕,这种时刻,胆怯只会毁她,不能救她。“唐业雄。”薛静柔冷淡开口,“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什么吗?”唐业雄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怔忪,“你后悔救了我?”“不,我想做好人,所以从不后悔救人。”薛静柔额头的伤高高肿起,嘴唇红艳艳全是血,她虚弱至极,精神却顽强不屈,“我只后悔当时没长出十颗心十条腿,居然相信你是安全的,以至后来想跑也跑不掉。”唐业雄低头紧盯住她,似被戳到软肋,一瞬间萎靡难过,“你往后再也不相信我了吗?”薛静柔看向他,“我相信过你,所以当时没有立即离开,我后来还相信过你,所以替你做事交换自由,可无论我如何相信你,到最后,你总会逼我不信你。”唐业雄愤愤道:“你以为我不想对你言出必行吗?你以为我不想在你面前做君子吗?薛静柔!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我爱你你却不肯爱我!你太固执了!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他声嘶力竭,最后发疯一样去剥薛静柔身上的衣服。薛静柔全身无一不痛,根本挣扎不过,她想闭眼不去目睹自己的惨状,但稍一闭眼又想起曾经最凄惨的自己,索性瞪圆了双眼,像午夜身着红衣的厉鬼,冤得痛苦,恨得不朽。唐业雄面对身无存缕的薛静柔,却像面对一副世上最坚不可摧的铠甲,最后,他颓唐地停下手,佝偻着坐在床脚,惶惑不能言。他从认识薛静柔那一刻,人生便只重复两件事,囚着薛静柔,以及和薛静柔斗争,他知道这终究没有意义,但就是忍耐不住要和她僵持。他总以为再等等,等薛静柔累了老了不好看了跑不动了,她就会乖乖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唐业雄坐了许久,久到时光都要将他抛弃,他忽然起身离开。门外等着哭花妆的雅娴与不安的小忙,见到唐业雄,他们俩满腹心事不敢言,全都是讷讷的。唐业雄挥手疲惫道:“去找个医生来。”雅娴和小忙都没动,都想先确认薛静柔的情况。唐业雄已经没有心力理会他们,竟自走了。雅娴和小忙一起冲进卧室,小忙一瞧见床上赤|身|裸|体的薛静柔,吓得立即转过身。雅娴哭着替薛静柔解开皮带,匆匆给她裹好被单,这才转身吩咐小忙,“快去找医生!”小忙要走,薛静柔却哑声唤住他,“先把我带出去……”这是唐业雄的卧室,薛静柔一刻也不愿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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