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陆以尧很痛快答应,“我去告诉夏新然和顾杰,等下一楼大堂见。”
目送张北辰离开,屋里屋外只剩下冉霖和陆以尧大眼瞪小眼。
“你也要换衣服吗?”陆以尧问。
“哦,我不用,”冉霖说,“拿了手机和钱包就能走。”
陆以尧很欣慰,这样才对嘛,吃个夜宵,又不是赶通告,有什么可收拾的。
回了房间的张北辰,换了一身更清爽的衣服,又对着镜子弄了弄头发,直到觉得满意了,才拿起手机要走。
可走到门口,他又折了回来,从刚换下的衣服里掏出那瓶没送出去的香水,静静看了两秒,嘴角勾出一抹自嘲,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空空如也,包装完整的香水砸在里面,发出咚地一声。
……
迪拜河向内蜿蜒,将迪拜分成两半,东面是Deira,西面是BurDubai,坐着阿拉伯风情的大木船游在河上,看着两岸幻影流彩般的灯光,恍若驶进了《一千零一夜》。
船上的自助餐确实不错,虽然并不能全然符合被五千年中华美食养刁了的口味,但每一样都尝尝,也是乐趣无穷。
船很大,但人并不太多,除了他们,就只有一桌西方人和几个印度人,经过陆以尧的简单交流,发现他们都是在本地为建筑企业工作的,有设计师,也有项目经理,都是刚来到迪拜没多久,所以也趁着下班,体验一下游客的乐趣。
第一天录影做任务,冉霖就听见了陆以尧说英语,纯正的英式口音,很严谨,也很讲究,不过在冉霖听来,只剩下性感。他第一次发现,同一个人,说不同的语言,会有这么大的区别。汉语模式下的陆以尧,只让人觉得正直踏实,英语模式下的陆以尧,就莫名有了一丝禁欲风,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后来任务实在太毁灭人的意志,等到一天录影结束,他就只想上床睡觉了,哪怕十个陆以尧围着他说英语,也美不过周公。
餐桌在甲板上,但取餐在船舱内,这样一来游客可以一边吃一边看风景,又不会被食物的混合气味包围。
船在河上悠哉漂着,冉霖也很悠哉地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起身去船舱里二刷,结果发现夏新然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听陆以尧说,他去找你的时候张北辰也在?”
冉霖就知道夏新然想找自己说话,刚才在甲板上,这人的眼神就闪烁得很可疑。果不其然,一进船舱,夏新然就开了口。
船忽然晃了一下,冉霖飞快扶住摆放餐点的长条桌,这才没摔。
夏新然也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
冉霖看着那双大眼睛,忽然就想起了他曾经在微信里说过的那句“你不会也是GAY吧”。
一直困扰冉霖的问题,终于在这一晃里,有了解答——夏新然说的那个“也”,就是张北辰!
“你俩真搞到一起了?!”夏新然以为冉霖的不语是默认,瞬间表情就成了世界末日。
冉霖简直想捂住他嘴,又怕这举动看起来更加此地无银,只能压着声音飞快道:“并、没、有!他就是来找我吃宵夜!”
冉霖不想骗夏新然,但如果说张北辰过来约炮,那更解释不清了。
夏新然摆明不信什么鬼宵夜,凑近冉霖,以鼻尖快要蹭上鼻尖的距离直视他的眼睛,难得的深沉和严肃:“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秘密,做了,就是做了,迟早会被人揭出来。”
冉霖想哭,第一次发现,原来捍卫清白这么不易。
同时他又觉得夏新然说话的样子有点奇怪,像是提醒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在警告别人。
“我们什么都没做,”冉霖把话说得更明白,“我只拿他当朋友。”
夏新然眯起眼睛,上下扫描。
冉霖有一种被逼良为娼的忧伤,叹口气,尽最大诚恳道:“真的,信我吧。”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