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被秀珠半扶着靠在那软榻上,整个人蔫蔫的抱着软枕,未施粉黛的白嫩小脸惨白一片,水渍杏眸里一片通红水雾,看上去好不可怜。
替苏娇擦去嘴角的秽物,秀锦端了一碗清茶替苏娇漱完口之后,又张罗着女婢收拾了屋子,这才看到久驻于敬怀王府之中的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将苏娇扶着上了绣床,秀珠细细的放下床帘,这才让女婢请那大夫进来。
大夫背着药箱自外头入内,垂首躬身的落座到绣床边的绣墩上,然后沙哑着开口道:“请王妃伸出右手。”
秀珠小心翼翼的将苏娇的右手自床帘之中拿出,然后垫上巾帕置于大夫拿出的脉枕之上。
那大夫垫着巾帕,细细的替苏娇把脉,片刻之后才道:“王妃请放心,您腹中胎儿康健,活泼有力,以后定是如王爷一般的伟岸男子。”
听到大夫的话,秀珠细细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突然皱眉道:“可是刚才王妃食完早膳,吐得可厉害了,脸色也不好……”
“啊……姑娘不必担忧,这是正常孕反……”大夫抬首看向身侧的秀珠,顿了顿话头继续道:“以后这孕反比如干呕,湿呕,手脚酸麻,小腿肿胀,浑身浮肿,夜不能寐之症,皆是会随着这月份逐加及腹部隆起,一一显现的。”
听到这大夫这一番话,秀珠一下便变了面色,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声音焦躁道:“啊……那,那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王妃身体底子弱,这日后若是还如今日一般,那这,这……”
“姑娘不必着急……”那大夫打断秀珠的话,伸手打开身侧的药箱道:“我这里给王妃开上一副药,吃了可减缓此状,只这孕反是正常之相,若是要彻底根除,那我……也是没办法的……”
那大夫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之后把手里的药方子递给秀珠,便被女婢领着出了内室。
苏娇躺在绣床之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发呆,她只觉自己胃里反过了劲,这肚子却又开始饿起来了……
秀锦正站在外头捏着手里的药方子着急,这边绣床之上的苏娇却是突然开口道:“秀珠,我饿了……”
听到苏娇的话,秀珠一愣,然后赶紧撩开那厚重的床帘挂到两侧,俯身凑到苏娇的身侧道:“王妃,您说什么?”
对上秀珠那双圆溜溜的大眼,苏娇微红了一下面颊,然后一把捏住秀珠那张肥嫩圆脸便猛地往两边一扯道:“我说,我,饿,了……”
被苏娇扯得脸颊一痛,秀珠赶紧捂着脸颊起身,哀怨的看了苏娇一眼,然后吩咐外头站立着的女婢去通知小厨房再做一份早食过来。
那女婢应声去了,秀珠将苏娇从绣床上扶起,替苏娇漱了口,又换了衣裳,折腾完,那小厨房的早食也准备好了。
这次苏娇坐在绣墩上食的又慢又细,虽然她还是欢喜吃些酸甜之物,但是好在没有再发生刚才反呕之事。
早膳食到一半,那边金邑宴听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内室之中早已收拾干净,角落处还熏了淡香,那袅袅而起的淡烟如云雾一般细细的盘旋消逝于半尺之内,却带的整间内室清淡雅馨,完全将刚才那股子的酸涩气给冲散了去。
撩起长袍落座于苏娇身侧,金邑宴那张白皙俊脸绷得紧紧的,漆黑暗眸之中隐含戾气。
对上金邑宴那双暗眸,苏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她咽下嘴里的酸枣子,含着那细核道:“是要走了吗?”
金邑宴静坐在绣墩上半响,也不接苏娇的话,只定定的盯着她看,直盯的苏娇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突然,金邑宴朝着苏娇嘴边伸手道:“吐出来。”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一怔,然后缓慢的卷着舌头将嘴里含着的酸枣细核给吐在了金邑宴的掌心之中。
将那酸枣细核置入一旁的小碟之中,金邑宴伸手接过一旁女婢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声音低哑道:“今日不走,明日再去。”
“可是,我想今日就去……我与大姐好多日不见了,她就要出嫁了,我想多陪陪她……”绞着手里的巾帕,苏娇那张白嫩小脸之上的水渍杏眸眨巴眨巴的看向金邑宴,说话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一股子的撒娇意味。
“不准。”扔下手里的巾帕,金邑宴从绣墩上起身正欲离开,却是被苏娇一把拽住了宽袖。
眨着一双水渍杏眸,苏娇小心翼翼的扯着金邑宴的宽袖,白嫩指尖勾着他纤长的小指,掩在宽袖之下一晃一晃的撒着娇。
“我刚才只是吃急了……而且大夫也说,这是常事……”说罢,苏娇拉着金邑宴的手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道:“你摸摸嘛,它没事的……”
苏娇的声音原本便又软又细,而在她刻意的软化之下更是娇糯的好似能化处蜜水一般,不说金邑宴,便是那站在一旁的女婢,都不自禁的侧目看了苏娇一眼,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将人揽进怀里好好听一下这勾人的娇软细语。
勾着金邑宴小指的手又软又细,那滑腻的肌肤上似乎还带着香甜的气息,缓缓萦绕在金邑宴鼻息之间,与那馨雅的淡香混杂在一处,勾人心神的紧。
一把将苏娇从绣墩上抱起,金邑宴也不顾那么多人在场,直接便对着苏娇的粉唇狠狠亲了一口道:“磨人的小东西……”
从绣墩上被金邑宴抱起揽在怀中,苏娇猝不及防的被啃了一口,但是不同于以往的抗拒羞赧,这次的苏娇却是格外的配合,甚至那双白嫩藕臂还细细的围上了金邑宴低垂下来的脖颈,掩在罗裾之下的绣鞋悄悄踮起,整个人都靠在了金邑宴怀里,一副娇软的撒娇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