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所有救援工作已经结束，医疗队开始收拾回程。
山间一场短时间的降雨过后，天空像是水洗一样的湛蓝，空气中有习习凉风，茫茫山林间多了一丝秋意。
凌陷和白予安并肩眺望远处山林。
“还不愿意吃饭？”凌陷开口问。
“嗯，”白予安顿了顿，“眼睛都不愿睁开，可能不想看见我。”
“也不能一直打营养针，这个不能由着他。”
“我知道。这边条件简陋，他想闹就让他闹吧，接受现实总归需要一点时间。”
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山林间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像无数精灵在窃窃私语。
“你已经做了决定了是吗？”
白予安轻轻点了下头，“余生，他都是我的，我不会再放手了。”
凌陷叹口气，从前他知道白予安对霍箫的心思，一直觉得白予安脑子是纯粹有病，又贱又欠抽。
捡垃圾还有瘾了？
不过如今见到他俩这情景，只剩下感叹，有些事，生在局中，的确身不由己。
凌陷为好友高兴又为他不值，到底幽幽说了一句：“他配不上你。”
白予安轻轻笑了一声，脸上是坦然。
“对，他不配，但我得偿所愿。”
凌陷笑了起来。
也是，这就够了。
他抬手伸了个懒腰，“白医生，那这一次，不要心软。”
“你这是在怀疑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
“你有前科。”
“我从不犯第二遍错。”
“那就行！”
“凌陷，谢谢。”
“谢什么？”凌陷转头看他。
“你要是真想把他扔下去，眼神都不会给一个他就在峡谷底下躺着了，哪里会磨叽时间撑到我来。”
“白医生果然细致，不用客气。”
“对了，跟着霍箫的那些人你一个没留在学校？”
“嗯，一个不留。”
“霍箫真是缺大德了。”白予安恨恨骂道。
凌陷笑他：“我还以为这话你会骂我呢。”
“别，我没那么不懂规矩，但凡今年你只是参与策划，不是大教官，就那几小孩，敢仗着霍箫这么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凌陷拍拍他肩膀：“你家这位是真欠收拾。”
“欠下的，总会补回来的。”
“这就是了，往死里干他就对了，霍箫不是一般人，你有的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