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算我误工,扣我的工资好了。”她边脱鞋边说。
这些天,乔夜雪反复地想了自己和陈越东的关系。她自嘲地想,其实是自己不对,是自己不该如此矫情地悲春伤秋。如今的她根本就没那个资格想什么当初的越东哥哥。
没有越东哥哥,只有陈总,自己就是他雇来的。作为一名情妇,她其实做得很不好,完全对不起他付的大价钱,没有被开除,就已经该感谢陈越东的宽宏大量了。
“你刚刚不在自己家,在外面?”他顾不上深究她话里的意思,看着显然是打扮过的乔夜雪问道。
“恩,看电影去了。”
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拖鞋,这才想起从学校带来的那双昨天连同其它东西一起收拾走了。这个住处从来没有别人来过,因此并没有多余的。
她只好赤着脚走进了屋,反正陈越东家即使是地面也永远一尘不染。
乔夜雪的个子不高,因此脚也不过是35码的,纤瘦洁白,在浅棕色的木地板上更显得玲珑剔透,陈越东在心底轻轻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国文水平,脚如何能用玲珑剔透来形容?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是不要打扮得太招眼好,尤其是晚上,外面坏人多。你和谁去看的电影?”他显然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忘了自己缠上她时她穿得不过是T恤牛仔。
“哎,怎么有只兔子。”乔夜雪惊喜地说道“你买的?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说它们身上有细菌吗。”她上初一的时候,市面上刚刚有了荷兰垂耳兔。那时这种兔子不像现在这样多见,只要一两百,据说是空运过来的,得三四千,妈妈不许她养,最喜欢兔子的她便去缠陈越东,缠了他很久,他都没给买。
“不是买的是在路上捡的,你得负责它的卫生,摸完它至少得洗三遍手。要是把家里弄脏了,我就把你们俩一起丢出去。”
她撅了撅嘴,没理会一脸傲慢的他。虽然只是只最普通的小白兔,可毛绒绒的还是很可爱。
“对了,你得每天都给它洗澡,它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
“那么小的兔子不能洗澡的,要是着凉了会死的。”
“哪那么容易生病啊,你以为是你呢。”
“得给它起个名字”乔夜雪边挠着它的脖子边对它说“叫你嘟嘟好不好,我会把你养得肥嘟嘟的。”
受了冷落的陈越东冷哼了一声:“说你矫情你还不承认,一只兔子还要起什么名字。非要起的话就叫乔小雪吧,反正它和你一样烦人。你别玩了,洗洗手到我这儿来。”
她瞟了他一眼:“是,陈总。”
睡衣也一起收拾走了,洗完澡之后她只得穿着他的衬衣,他顺手拿的一件纯黑的,松松垮垮的罩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还湿漉漉的她,他的喉咙有些紧,拍了拍床:“快过来。”
她顺从地走了过去,还没坐稳他便压了下来。
何必和她计较那些有了没了的,只能苦了自己,陈越东想。
“陈越东。”
她的声音婉转清丽,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如此动人,他顾不得什么前戏,迫不及待地只想立刻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可是乔夜雪却莞尔一笑地说:“今天恐怕不行,这可不是我矫情,我姨妈还没走呢,第三天。”
姨妈?乔敏静是独生女,她哪来的姨妈?
待他反应过来,只得喘了一口粗气恨声道:“妈的,我早晚得被你整出病来。”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乔夜雪便接到了熊小乐的电话。
“我回来了,来机场接驾。”熊小乐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豪爽。
熊小乐的妈妈是乔静敏的闺蜜,她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乔夜雪的闺蜜,乔家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她们的感情。
一心想脱离父母管制的小乐高考之后选择了上海的大学,因此除了寒暑假她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妞儿,你真是越的美艳动人了,我都忍不住想招你侍寝了。”
“你拉倒吧,还是找你的阿哥们去吧。”乔夜雪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熊小乐这几年迷上了清穿,看了不下百部竟仍然热情不减,成天苦恼着该让哪位康熙朝的阿哥当她的正室。
“走吧,请你吃意大利面去。”
“郑妈妈怎么样了,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她最近精神挺好的,见了你一准儿高兴。”
熊小乐递给她一张卡:“里面就五千,我这半年存的,大用顶不了,你拿去给郑妈妈买点营养品。”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钱”乔夜雪稍稍沉吟了一下“我遇到陈越东了,他帮我交了医药费。”
“什么!”熊小乐嘴里的浓汤差点儿没喷出来。
乔夜雪怕熊小乐骂她,没敢说情妇的事儿,只说了陈越东在经济上的帮助。
“还算他有点良心,那往后我不骂他了。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听我爸说你那个禽兽爹又要高升了。”
“我没有父亲”她眼皮都没抬地说“等会儿到了医院你可别说这个。”
“知道,我不傻。”
到了医院,乔夜雪意外现叶博良正坐在病房里陪着郑妈妈聊天。
“叶学长,你怎么来了。”
他还没说话,郑妈妈便先开了口:“你同学是来陪我说话的,来了好一会儿了,我不好下床,雪雪赶紧给他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