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普通话说得很不错,但是那个恁出卖了他,这个字味儿太浓,想听不出来都难。
“河南大哥?这不是南京么?”他好奇地挠挠头。
我怎么知道,都还没见呢。并没有理会他,环顾一下四周,看到个咖啡厅,向那边走了过去。
“等等就等等吧,有大哥在我们能节省不少,等等就等等。”他跟在我后面嘟囔道。
我点了杯美式,给他点了杯热巧克力,然后坐在座位上看起了加拿大悬疑影片《神鬼奇谋》。对于咖啡,大多都是喝美式,偶尔会喝一下拿铁。因为健身,也因为不怎么喜欢甜,所以基本不吃糖。
过了五十多分钟,手机响了起来,我急忙触下接听键。
“张……”
“哈哈哈,老表,恁在哪啊?俺到了,门口呢!”我话还没说完,被他热情的话语给打断了。
“俺在北广场一楼,张兄。”
“哦哦,好,恁等着!北广场门口!”
“好,张兄,我……”
“嘟嘟嘟……”
弄得我满头黑线,今天第三次被挂电话,真是什么不单行,平时极少遇到的情况,今儿一赶就赶一起。
我们走到门外,等了有十分钟,驶过来一辆北汽bJ8o停在面前,这车远看像极了奔驰的大g。
门一开,走下来一位大哥,身材魁梧,豹头环眼,肤色棕红,大络腮胡,从下巴打着卷延伸至锁骨。戴着牛仔帽,穿着纯白体恤,深蓝色牛仔裤,过脚踝的棕皮靴。两个手腕戴着绕了四五圈的黑珠串,脖子上戴了一串红的,都是豆子大小。
“嘿!老表,恁是孔德吗?”他点着一根烟,大声冲我们问道。
我一听,是刚才电话里的声音,连忙迎上去,笑着回答:“张兄啊,我是孔德,这位是我兄弟吴子淮。”
他递过来两根烟,给我们点着,哈哈笑道:“那就对了,让恁久等了,大中午的有点儿堵,不然能早一半的时间,哈哈哈!”
副驾车门突然打开,下来一位小伙子,走到张公胜旁边看着我们。
“哈哈,这是我家娃儿,张曲殷,九五年的。”他摸摸旁边的小伙子,给我们介绍道。
“张兄,你多大啊?这,侄儿都二十三了。”我惊讶地问道,张公胜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是保养得好么。
“哈哈,我七七年的,生得早,娃儿长得快。”他抽了一口烟,笑着答道。
真的是一成年就生了孩子,丁点儿没耽误时间。我仔细看了看张曲殷,他的肤色比张公胜白很多,柳眉亮眼,睫毛浓密,鼻嘴小巧,下巴微翘,稍显圆润的脸颊,棕色长纹理乱,看起来阳光乖巧,耳朵上还戴着玉质小围棋耳钉,左黑右白,很有意思。这父子俩,一个粗狂洒脱,一个邻家男孩,相差也太大,肯定是随了母亲。
“两位叔叔好。”张曲殷温柔地打了个招呼,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你好,长得真精神。”我笑着夸赞道,九五年的弟弟叫自己叔叔,感觉有些怪怪的。
“嗯,你好。”子淮捋着胡子,抽了一口烟,故作老成地回应。
他和我一样,几乎不抽烟,我俩一个月有半包就差不多了。不同的是他拿烟的样子,看着像是刚刚学会,把烟夹在食中二指的最下端,滤嘴就留出一点,吸得还特用劲儿,每一口都感觉是最后一口。
“走吧,老表!”张公胜弹掉烟头,大拇指朝后一指,做了个走的手势。
“父亲,不可以乱扔烟头。”张曲殷慢慢地说道,弯下腰捡起烟头,走向垃圾桶。
我和子淮正要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听到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跟着走了过去。
张公胜“哈哈”地笑了几声,按按牛仔帽,转身走向驾驶位。
我们坐好关上车门,他猛一加油,车子扬长而去,子淮一个不稳撞在主驾的椅背上,坐起来悄悄地揉了揉脑门。
“父亲,注意安全。”张曲殷扶着椅背,轻声地提醒道。
“哈哈,好好。”张公胜答应着,但度依旧不减,都是急转弯,急停车,虽然没,但是坐着也实在“刺激”。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个车,张兄。”我坐在副驾,来回看着前面的中控和木纹内饰。
“这车多好,我只买国货!哈哈哈!真的很开心,现在国产车越做越好了!”他腾出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骄傲地说道。
我点点头,心生敬佩,这大哥性格和观念都没得说,特别像影视剧里的江湖大汉,也像那种粗俗勇武的士兵将领。
他问我此次前来的目的,说李思诚大体描述了一下,让我具体讲一遍。我便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下情况,还有阿明的事情。
他听完后,很是悲愤的握拳锤了两下大腿。说他之前去杭州见过阿明,李思诚也带着来过一次南京,十分喜欢阿明,性格开朗不拘束,大大咧咧,真挚诚实,如今竟然遭此不测,实在悲痛。
三十多分钟后,我们进入了浦口的老山区域,又行了十几分钟的山路,最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美丽的村庄,被群山环绕,与邻村独立在山谷之中,悠然静谧。进谷只有一条路,水泥铺就,盘来盘去很是曲折,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话还真难以找到。
此地处在大山脚下,气温较刚才略低一些,绿树成荫,宁静安详,和石舍感觉略有相似,只是风格更接近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