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点点头,十点已经不早了,这个时间很妥当。
“行,我肯定行,最近折磨地我够呛,找了俩大仙,屁用没有,我巴不得早点儿呢。”老陈吐着苦水,急切地表示。
“李兄,你公司是做制纸的,这跟墨道有关系么?”说起公司,我还真有些好奇,从来没遇到过这个行业的朋友。
“嗯,我的祖籍不是杭州,是ah合肥。我爷爷之前云游各地,四处积善,晚年来到这里落脚,为了生计和纸人术的方便,创办了一个造纸的小作坊,生意还凑合,稍微挣些钱全部接济了穷人。到我父亲这儿,把作坊扬光大做成纸业集团,然后交给了我们。我们所修行的全部是爷爷所授,父亲完全没接触这方面,一心从商。”他在提到爷爷时露出温暖的表情,说话间轻轻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爷爷很厉害,四处云游,积德行善,实乃墨道大家!”我衷心地赞誉道,对这样的前辈,心中满是崇敬。
“这才叫榜样!”老陈听完竖起大拇指,上下抖个不停。
“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走的时候很欣慰,祖传法门顺利的传了下来,我继承了纸人术,弟弟继承了大咒一阵。”李思诚微微颔,眼神里充满回忆。
“抱歉,抱歉。”我急忙双手合十,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你又不知道,何况说得对,爷爷确实很厉害,是大家。”他浅浅一笑,完全没有介意。
“孔德,哈哈哈,咱们再喝点儿白的吧,我看你这没喝好,怎么样?哒哒哒!”阿明忽然插嘴,笑的无比灿烂。可能因为老板在,所以他比较“反常”,一直很安静,现在喝的起了劲儿,明显开始放松。
“喝吧!”我豪爽地一点头,服务员拿起酒瓶走了过来。
李思诚又叫了两样甜点,金丝桂花藕和每人一份的杨枝甘露。继续聊了一会儿,吃完东西,到了九点半,大家均觉得恰到好处。
我邀请李思诚明天忙完手上的事,下午一起去我那庄园,在里面住两晚,感受一下富春江的诗情画意,如果觉得时间赶,后天早晨出也可以。
他觉得没什么问题,明天正好周一,早会的时候看看安排,没意外的话一定随我一起去。
各自寒暄几句,一同起身出了包间。
老陈的两瓶茅台全部喝完,李思诚的四瓶红酒,还剩半瓶,阿明拿给子淮,让他晚上回去喝,子淮婉拒一下还是拎上了。
我们走出大堂,李思诚问阿明需不需要送,阿明道谢,表示晚上在此留宿,他点点头跟各位告别,上了一辆迈巴赫s6oo离开酒店。他走以后,老陈又拉着我的手啰嗦半天,才上了一辆等候多时的奔驰mL,扬长而去。
我和子淮、阿明走回房间,一起到子淮那里聊起了天。他拿出水杯准备倒红酒,我直接拒绝,今天喝得很舒服,不想再喝,便给阿明倒上,俩人互饮起来。
“当!”伴着杯子相碰的声音,子淮喝下一口,起身走到阳台,吟起了诗,王翰的《凉州词》。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吟罢,拿起水杯对着月亮,自言自语道:“这杯子是透明的,被月光一照,真是一只夜光杯,放在古代肯定是珍宝。”
“这诗,我能听懂!这个我背过,记住半句。醉卧沙场你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写的好啊,哈哈哈哈!呀呀呀呀呀!”老板不在,阿明回归了自我,乱喊乱叫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自肺腑的笑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的场景出现,曾经的点点滴滴从脑海里略过。一天比一天年长,轻松的快乐却一天比一天少,心里总是惦记着事儿。
阿明重复了几遍吟错的诗句,突然跑出屋,我和子淮满脸疑惑。没过多久,他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根大铁笔。我不禁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天哪,还拿着呢!”
“嘿嘿!我天天都不离手!今天还特地从那个车上取下来,放在这个车后备箱里。刚喝的有点儿多,不是刚才念诗,差点儿忘了,哈哈哈!”他边说边两只手转着铁笔,嘴里配合着“呼,噗呲,嚓,唦”。
“醉卧杀场你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大声吟了一遍,然后喊道:“杀啊!去杀场就要杀,不用回!”
我汗颜,这才现他是错了两个字,沙场弄成杀场……
待了一会儿,看看表,十点五十,打个招呼回到自己房间,刷牙洗脸,卧床睡觉。
小暑时节,蝉鸣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