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孙太后这番色厉内荏的表现,让他越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向后退了两步,朱祁钰开口道。
“圣母多心了,臣自然不敢胁迫圣母,只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若无圣母到场,不敢商议,既然圣母有事回宫,那不如择日再议,臣这些日子以来,处理国政十分繁忙,想要进宫看看母妃,还请太后恩准!”
孙太后目光沉沉,死死地盯着朱祁钰。
果不其然,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朱祁钰作为天子唯一的弟弟,早就获准可以随时入宫探望吴贤妃,哪用得着她恩准什么?
宫里的一番布置,本就是仓促而为,留有不少破绽,她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就是想要趁别人现之前,将事情死死敲下。
但是若是多了一个朱祁钰
想也知道,他若跟着去了后宫,绝不会坐视自己对吴氏动手。
他可不是后宫中人,孙太后能够光明正大的奈何吴氏一个先皇遗妃,但是若要动他这个监国亲王,势必会掀起汹涌的朝议,到时候,别说是钳制朱祁钰,她不被朱祁钰倒打一耙都算是好的了。
因此一时之间,孙太后只觉得骑虎难下
然而只片刻之后,孙太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这突然的变化,让朱祁钰心头不由得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下一刻,孙太后招了招手,将李永昌唤了过来,从袖中拿出一方小小的印章,塞在他的手里,然后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
李永昌听完之后,头上顿时就肉眼可见地渗出了一阵阵冷汗,有心开口说话,但是一抬头瞧见孙太后强横的目光,只得咽了回去,心惊胆战地领了命,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
待李永昌离去,孙太后才转过头,对着朱祁钰冷笑道:“既然你非要哀家去议事,那哀家便随你去又如何?走吧,郕王殿下!”
朱祁钰拧着眉毛,目光森冷的盯着李永昌离去的身影。
他敢确定,李永昌此去,定是奉了孙太后的命令,要去对吴氏和汪氏下手
但是即便知道,他也没办法阻止。
刚刚的那一场大朝会,孙太后已经失去了对于京营和锦衣卫的控制。
但是真正宿卫宫城的上直二十六卫,哪怕名义上归京卫指挥使司统辖,也真要有事,他们只会听从孙太后的调动。
朱祁钰看得清楚,刚刚孙太后给李永昌的,便是调动宿卫的印信。
宫中,始终还是孙太后的地盘
以朱祁钰如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插得上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进宫,孙太后再大胆,也不敢对他这个监国亲王出手。
但是孙太后派李永昌回去,自己留下来,明显就是为了拦住他,不让他进宫去。
宫中尽在孙太后的掌握当中,他又不可能强闯,何况外朝的那些老大人们,此刻恐怕已经在往宫里面赶了
朱祁钰脸色十分难看,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孙太后却高兴得很。
今天的一场朝会,屡屡出乎她的意料,不知不觉间,她竟被朱祁钰算计的军权尽失,怎一个憋屈了得?
此刻见得朱祁钰被她反将一军,如何能不大大的出一口恶气。
但是让孙太后失望的是,朱祁钰很快便冷静下来,拱了拱手道。
“多谢圣母体谅,既然如此,那便请太后娘娘,随臣过来吧!”
说到底,两世为人,朱祁钰的心性要坚韧得多,过了最初的慌乱,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再多担忧已是无用,先前孙太后执意要亲自回宫,无非是没有信心,别人回去一定能够奈何的了吴氏。
既然如此,那么朱祁钰只能选择赌一把!
就赌孙太后不在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奈何的了他的母妃
毕竟,孙太后早就准备,他也提前做了布置,相信以母妃的智计,定然知道该怎么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朱祁钰定定的望着走在前方的肩舆,心中默默道。
孙氏,太后娘娘
且看一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胜一筹吧!
“太后娘娘,事情紧急,恐怕耽搁不得,还请娘娘委屈一下,即刻随臣移驾集义殿!”
见朱祁钰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孙太后心中顿时一惊。
定然是自己刚刚的表现,让他看出来了什么,但是此刻她已顾不上那么多,后宫当中,已然布置了下去,若是她不能及时回去,只怕一番布置都要白费,甚至可能反蚀把米,故而她只能沉下脸色,冷声喝道。
“大胆!”
“你这是在胁迫哀家不成?”
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随着孙太后过来的一干卫士,也悄悄戒备起来,然而朱祁钰面对孙太后的厉喝,却依旧不慌不忙。
相反的,孙太后这番色厉内荏的表现,让他越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向后退了两步,朱祁钰开口道。
“圣母多心了,臣自然不敢胁迫圣母,只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若无圣母到场,不敢商议,既然圣母有事回宫,那不如择日再议,臣这些日子以来,处理国政十分繁忙,想要进宫看看母妃,还请太后恩准!”
孙太后目光沉沉,死死地盯着朱祁钰。
果不其然,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朱祁钰作为天子唯一的弟弟,早就获准可以随时入宫探望吴贤妃,哪用得着她恩准什么?
宫里的一番布置,本就是仓促而为,留有不少破绽,她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就是想要趁别人现之前,将事情死死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