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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地看着我的举动,半晌后,他才开口问:&ldo;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又回来了?&rdo;我侧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ldo;嗯?怎么了?&rdo;他握住我的手腕。&ldo;我……&rdo;转过头,发现他正牢牢地盯着我,犹豫了一下,我才别扭地说:&ldo;为了照顾你。&rdo;这句话说得飞快,而且声音很低,最后一个字甚至感觉没有完全吐出来。可是,卫非却还是听清楚了。&ldo;真的?&rdo;声音中带着惊喜,他的手指从我的手腕移至掌心,轻轻捏了捏。&ldo;……嗯。&rdo;我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他对视。这一次,是我主动放下矛盾,因为程悦方才的一番话。虽然只是暂时的,我仍觉得很尴尬。&ldo;为什么呢?&rdo;&ldo;嗯?&rdo;&ldo;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rdo;&ldo;你这次车祸,也算与我有关,不是么?&rdo;我实话实说。这也是我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的主要原因。毕竟,我应该对他的伤负责。可是没想到,我的话刚落音,卫非原本还挂着笑意的脸忽然冷了下来,眼里尽是锐利的冷光:&ldo;你是说,你因为内疚,所以才要照顾我?&rdo;他停顿了几秒,同时放开我的手,&ldo;不用了!你不用感到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rdo;说完,他冷着脸,闭上眼睛,不再看我。因为他突来的变脸,我愕然。&ldo;你在气什么?&rdo;我无法理解他的怒气。一直以来,我都对他冷言相向,如今,虽然仍无法忘记过去的伤害,但毕竟我已经开始主动接近他了。而他又何必用这种态度对我!失去了他指尖的微凉触感,我的掌中是一片空虚和失落。我也站起来,看着他仍带着怒意的脸:&ldo;既然你不要我管,那我走好了!&rdo;没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我转身就走。‐‐然后,我听见身后传来很明显的一阵抽气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我转身时,卫非抬离c黄面的上半身已经重新颓然地倒回去,反手按着腰,低垂着眼,眉间尽是深深的摺痕。&ldo;你怎么样?!&rdo;我快速回到c黄边,按下呼叫铃。他仍闭着眼,不语,指节泛白。唇色与脸色同样苍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不一刻,医生带着护士快步进来。病c黄被严实地围住,我看不见他,只能静静等在外围。然后,我听见其中一个护士的声音:&ldo;病人的腿在痉挛!&rdo;顿时,焦急和忧虑两把尖锐的刀,划着我的心口。待到所有医护人员全部退去,一直吊着的心却仍不能放下。临走时,医生郑重严肃地重新交待了一遍之前的话,然后,偌大的病房中又只剩下我和卫非两个人。由于医生注射的镇定剂,他已然安静地睡着。白色的薄被下,是我前所未见的苍白和虚弱。……刚才,他是为了阻止我的离开,才会贸然起身的吧。我走上前,近距离地看着他平静的脸庞。仍和从前一样,他熟睡的时候,有着纯静如孩子般的睡颜。我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心,那里,仍然淡淡地皱着,牵动我的心也微微纠紧。卫非‐‐遇上这个男人,真不知是对还是错。原本以为已置身天堂,他却让我一夕之间跌落地狱;原本以为可以怨他,狠他,甚至从此忘了他,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只是让我更加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心。&ldo;我到底该怎么办……&rdo;我喃喃低语着,手指从他饱满的额头顺着滑下,经过挺直的鼻梁,抚上略失血色的薄唇。卫非,他的一举一动,一怒一笑,全在不经意地牵动我。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ldo;……如果我原谅你,我们真能重新在一起吗?&rdo;我的确不能永远活在痛苦的阴影里,我不想再伤人,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但是,有了裂痕的感情,还能复原如初吗?……等到卫非醒来时,黑夜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我靠在窗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ldo;还疼么?&rdo;他轻轻地摇头,对于我的再度留下,并没有任何表示。&ldo;还在生气?&rdo;&ldo;没有。&rdo;仿佛还很疲惫,他重新合上眼睛。其实我知道,他仍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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