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少年的化学学得很好。当少年找上门来的时候,他迅想好了他的用处。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清之介并没有死亡,反而少年先一步崩溃自杀。
稍微有点意外。
虽然有些可惜,他也只能遗憾放弃这个计划。
他并不是要认真地杀掉清之介。但要是清之介死掉,他再把他去过的所有地方全部烧掉,那么,清之介从他手里骗走的文件也无人知晓了。
二是小说家清酒签售会的消息。
想必每个米花人都已经看到了这则gg,铺天盖地的消息轰炸了这座城市,将清酒的名字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这可是他做的宣传呢。
他甚至抱着凑热闹的心理,将清之介的消息告诉了琴酒。
琴酒能找到清之介也得谢谢他才对。
至此,所有的演员已经就绪。
那么,清之介,你是否要迎来你的结局了呢?
主编将茶放在一边,咂咂嘴:“我可真是个坏人啊。”
要是清之介跟组织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一毛钱关系,没准他真的会想要清之介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再把女儿许配给他。
开玩笑的,他并没有女儿。
门外传来急促的跑动声,助理惊恐地推开门,大声喊道:“主编不好了!出事了!清酒老师,清酒他——!”
主编耳膜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周围扇动翅膀,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以盖过对方:“都说了走廊上不能跑动!我说了几次了!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啊!”
他的咆哮让助理闭上了嘴。
主编深吸气:“扣你一天工资。”
助理垮下脸,要哭不哭的:“怎么这样……”
“好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助理沮丧开口:“清酒老师出事了,他被控告污蔑证人名誉以及谋杀,还有这个嗯……暴……”
“暴行罪、纵火罪以及抢劫未遂罪。”
主编挑眉,看着目瞪口呆的助理:“不用惊慌,照我说的做,一定会没事的。”
助理:“可是。”
主编:“当务之急是要将我们日报的声望拉回来。跟犯罪分子绑定在一起,久而久之,我们的报纸就没有人买了。”
“您就一点也不担心清酒老师吗?”助理忍不住说道。
主编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要关注一个罪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个小小的主编而已,万一台长问话,你担得起这个罪名?”
助理连忙说不敢。
他听着主编吩咐下的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主编……并不是只想要和清酒割席,而是想要将清酒踩进泥里,不得生。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已经冷了。
窗外的叶子已经枯黄,被风卷落。签售会也好像只是在几天之前,一身高级西装的清酒笑着问他:“你冷吗?”
助理摇头。他是被主编分配到这里的,老实说他并不想过来。他是个实习记者,并不是打杂的。一开始,他对这个看上去徒有虚表的小说家感官并不是很好,只能尴尬说着不冷,一边悄悄地把脖子往衣服里缩。
清酒将手里的红豆年糕汤塞给了他。热腾腾的易拉罐被握在掌心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舒适熨帖。
助理连忙道谢:“谢谢您。”
没想到看上去这么高冷的小说家居然还在默默关注他一个小助理的死活。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完全想不到清之介施舍好意的前提是他不喜欢吃软踏踏还不容易消化的年糕。
希望清酒老师是被冤枉的。
助理暗暗祈祷着。
最近的事情都太诡异了,希望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吧。
“先生?你的便当热好了。”
“哦哦,好的。”助理连忙回应。
手里的饭团是热气腾腾的。
清之介蹲在墙角。兜帽盖住了他显眼的色,一双青蓝色的眼睛悄悄在阴影之下观察路过的行人。
组织的人随时都可能从他身边经过。
来了米花这么久,居然还没有碰上朗姆贝尔摩德等人,算是走运了。只是幸运女神并不是一直站在他这一侧。
清之介谨慎地选择了没有人居住的危房当做自己的落脚地,比起家来说差得太远,床是硬邦邦的,没有舒服的枕头和被子,只有硬邦邦的木板,四面漏风不说,晚上温度降低,房间里如同冰窖。
幸亏他把存下的私房钱一个不漏全都带了出来,不然真的要饿死在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