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人处理这具尸体的话,它极可能转变成畸变体。
所以,尸体在悲鸣。
身后,赵阔跟在旁边观察着。
只见沈宴在一下水道盖那站了一会,然后汪地哭了起来,哭得特别凄惨,跟死了爹一样,然后开始刨下水道的盖子。
赵阔嘀咕了一句:“魔药的影响?”
有些忙可以帮,有些忙不能,比如职业仪式。
沈宴从下水道里面现了一具绿胀的尸体,他现在的确悲伤得无法自控,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跟水帘一样一个劲流下来,倒不是死了爹那种伤痛,而是,他觉得他现在就是这具尸体,死得太惨太凄凉了,死了还被人扔沟里霉臭,等着变成畸变体,变成畸变体后还要被人卖钱,晾干了装箱子里面当成启示物。
沈宴:“完了完了,这眼泪它怎么自己流出来止都止不住。”
沈宴其实知道他现在被这具尸体共情了,他脑子清晰得很,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什么去找一具新鲜的尸体,这些想法直接被压制了,他直接就想将这具尸体埋了,安息。
沈宴:“这魔药好奇怪。”
“它不会控制人的行动,但它会影响人对尸体的感受。”
沈宴以前也觉得埋一具尸体似乎并不难,难的是找到一具尸体。
但现在他现他错得有多离谱。
搬尸,刨坑,埋尸,都得他一个人来。
天空的明月都上中空了。
荒郊野外,月光撒在沈宴身上,沈宴佝偻的腰杆,拿着铲子一个劲刨坑,边挖还边在和身边的尸体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够不够深?这个深度野兽应该是叼不出来了。”
“我选的这个位置不错吧,山清水秀。”
“邻居也不少,看看周围好多坟坑,以后也不寂寞。”
不远处,虎豹佣兵团的人早收摊完毕,有几人在那看热闹。
蝗崽问笋子:“沈宴在和谁说话呢,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
笋子看了一眼,然后将脑袋埋脖子里面,笋子今天不说话。
等沈宴将尸体埋好,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一步三回头,还有点舍不得。
姜宇:“埋谁呢?你朋友?”
还不让帮忙,也没听说沈宴在这有什么朋友。
看看,眼睛都哭肿了,跟个煤油灯一样,这感情得多好。
沈宴:“……”
要不是魔药的效果已经消退了不少,他能哭得更加凄惨,血泪都能接几碗。
想一想,又开始伤心了。
挖了大半天坑才将人埋好,沈宴现在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往城里走,夜晚,佣兵之城安静了不少。
当然,夜晚也有很多事情生,比如,他们刚进城,就遇到了一家出葬的人。
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后面跟着的应该是死者的家属。
沈宴他们正从葬队旁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