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初若是丢下她一走了之,只怕将军府定会怪罪于她,指责她贪生怕死,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媳的责任和孝道。
说不定还要闹到陛下面前,到时候还会牵连到燕王府。
“槿初,我的好儿媳,你一个人下去会有危险的。”
太夫人十分担忧地看着她,其实心中也没底,毕竟刀剑是不长眼的。
【既然这丫头执意要下去为我争取逃走的机会,万一有个好歹,咱们将军府也能极力撇清关系。】
夏槿初读取到她的心声,不动声色地说。
“婆母,您坐稳了,当心别摔下马车了。”
她深知前世太夫人就在逃亡的途中不幸摔下马车,在病榻上躺了十天半个月,后来还落下了病根子,每逢阴雨天就腰酸背痛的。
“好儿媳,你自己当心着点。待我回到将军府,一定会嘱咐云峥率兵赶来救你的。”
太夫人和她正交代着,突然一个身影狠狠地摔进了马车内,瞬间惊吓到婆媳俩。
只见那婢女身上被砍了数刀,浑身是血,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啊!”
太夫人从未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心惊肉跳。
夏槿初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则快冷静下来,趁着山贼们在追杀奴仆的间隙,迅跳下马车,从凌虚髻间拔出青玉簪用力地刺进马屁上。
马儿顿时扬蹄嘶鸣,一蹄子便踹飞了持刀冲上前来的山贼,横冲直撞地冲向蜂拥而来的山贼。
山贼们来不及反应,有的被马蹄踹飞了,有的则被马蹄践踏,还有的则在撞倒后被车轱辘碾压过去。
很快人群便被冲散,马车杀出一条血路沿着山脚下马不蹄停地狂奔而去。
“啊啊啊!”
整个马车内传来太夫人惊慌失措地惨叫声,即使离得老远了,山林间依旧回荡着她惊恐地叫声,余音缭绕,一路上惊飞了枝头休憩的乌鸦。
“站住!别跑!”
夏槿初尚未跑几步,便被山贼盯上,毫不理会背后的叫喊声,提着裙摆朝山坡上跑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个断崖,下面正好有条河流。
前世选错了路,本以为走山路能躲避追杀,还是敌不过这些山贼的体力。
眼下唯有水路,纵使这些山贼胆子再大,那也不会轻易涉险,才有一线生机。
幸好她自小识水性,经常和兄长在水中比赛闭气,应该能躲避这群杀人如麻的嗜血恶魔!
“别让她跑了!快抓住她!”
山贼地叫嚣声,由远至近。
夏槿初终于看见了前方的断崖,与此同时背后的山贼全部追上前来,切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看你现在还往哪里逃?长得还挺娇俏,倒不如先给哥几个香一个,或许还能考虑饶你个全尸。”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山贼,上下打量着她。
“有胆,你们就追上来。”
夏槿初缓缓地张开双臂,露出微微一笑,背朝断崖仰倒下去。
山贼们万万不曾想到,她竟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全都震惊在原地。
夏槿初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遨游在云端间,猎猎狂风好似刀子般割得皮肤生疼,鼓起的衣袖迎风飘荡。
随着下坠的度越来越快,夏槿初甚至都能听见底下的潺潺水流声,早就做好了闭气的准备。
可就在她刚要入河的那刹,意外现从天而降一道身影,竟和她同时坠入河底。
这个身影,为何那般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