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私事……
她打起精神,快说快说。
让她瞧瞧什么热闹,余大捕头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啊。
余封注视水盈,透过她好像在看别人:“你娘还好吗?今日她不来祝贺?”
“?”
水盈满头问号,而后一脸莫名其妙:“我没有娘。”
空气突然安静。
余封叹口气:“我见过你娘,十四年前。她和你完全不一样。你娘面无表情,却悲天悯人。不食人间烟火,飘忽神秘。不爱财,不爱凡尘的一切。”
名利不沾身,钱财不侧目。
看似无情,又有情。
救人性命,不留只言片语。
水盈定定看他。
十四年前,余封六岁的时候?记性真好,过去十几年还记得。
“我第一眼见到你十分吃惊。你和你娘长得一模一样。”余封凝望。
真的一模一样。
可气质完全不同。
母亲如得道的仙,女儿是在凡尘摸爬滚打的俗人。特别俗的人。
房梁上的阿碧睁大眼。小盈的母亲?它没见过,更没听说过。
小盈那张脸,怎么悲天悯人,不食人间烟火?想不出来,根本想不出来。
等等,说不定阿笛知道。
去问问。
阿碧上屋顶,到医馆。
见有病人,趴在房梁上候着。也许阿笛不知道呢?不会……吧?
正厅。
水盈抿唇皱眉:“难怪以前你一直盯着我看。原来在找别人的影子。”
“三年来,你母亲从未现身。我很想见见她,当面致谢。六岁那年,她救了我……”
余封六岁时。
一家子来缤城的路上遭遇妖物攻击,父母、家丁、丫鬟当场死亡。
他满脸血跌坐在地,看着那妖越来越近。满脸泪痕,惊惧下忘记哭泣。
那一刻,他离死亡无比近。妖物的爪子抓过来,堪堪在他眼前顿住。
一只手握住妖物,直接将其撕了。妖物掉了胳膊,断了头,死的不能再死。那个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
她气质清冷,暴力杀妖。身上没溅到一滴血,一袭青衣缥缈若仙。
她走到余封面前,伸出手。
余封搭上去,被她抱起。
他身上的血迹沾到青色衣裙上,犹如一片绿中的花。她把余封送到官府,转身离去。
未说一句话,未要丝毫报酬。
余封只知道她是驱魔师。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住址、年龄。
但那张脸他一直记着。
三年前,冒出一个玲珑堂。
他巡逻时看见正走出来的水盈,那张脸与记忆中的重叠。
像,又不像。
容貌一模一样,气质大相径庭。
水盈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是十四年前救他的人。
他推测,水盈是她的女儿。继承衣钵,一脉相承的女儿。
水盈听完整件事,很难评。
她笑笑:“与其道谢,不如实际点给报酬。我替你转交?”
“……”
看,压根不一样。
余封无语:“到底是转交,还是进你的腰包。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