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段时日没有同榻就寝了,属于自己的被窝里,侵入另一方的气息。
这人还要抱着她睡。
汤幼宁向来睡醒后精神饱满,眨巴着眼睛再无睡意,起初还能按捺着不动,没过多久,就感觉浑身难受。
她想翻个身,伸伸懒腰……
悄悄往外探了探脚尖,刚这么一动,被遗忘的伤痛立即牵动到了。
汤幼宁皱巴着小脸,决定以后一直对苏娘子记仇,真是可恶!
“还早,再睡会儿。”腰间环着的手臂正在缩紧,薄时衍双眸紧闭,并未张开。
“我睡不着了。”汤幼宁回道。
他闻言,缓缓睁开眼。
两张脸靠的很近,近到汤幼宁发现薄时衍的眼睫很是纤长。
“你先躺着。”薄时衍松开手坐起来。
汤幼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听话躺着没动。
没一会儿,人回来了,手里拿着她的小衣,以及袜子与膏药。
薄时衍把小衣递过去,道:“把衣服穿上。”
免得待会儿丫鬟们进来给她更衣,看见了什么痕迹。
屋里还挺暖和的,汤幼宁坦坦荡荡的穿好衣裳,半点也不扭捏。
在她心里,男子分为王爷与其他男子,其他人要讲究授受不亲,王爷不同,不必见外。
这是秦婆子与薄时衍教给她的‘顺从’和区分,习惯这个认知后,王爷跟湘巧她们也就一样了。
汤幼宁没有羞涩之意,薄时衍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他很难不看她。
“今晚沐浴后,我再替你上药。”
汤幼宁还没穿袜子,道:“现在就要上药。”
她希望可怜的趾头能快些好起来。
“说的不是你的脚。”薄时衍拿起小药瓶,目光落在她胸口处,“你要适应本王的触碰。”
他忍不了太久,届时,不希望她哭哭啼啼的。
是揉这里?汤幼宁睁圆了眼睛,摆手道:“王爷,我没有受伤。”
昨晚疼过之后,现在已经没事了。
而且,就算不舒服,她自己可以动手。
汤幼宁发现,这人有时候很喜欢代劳。
比如说抱着帮她走路,比如说帮她上药,他是这般热心的人么?
想来先前是误会他的为人了?
薄时衍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个婢女听见里头的动静,端盆打水入内来伺候洗漱。
汤幼宁脚上这伤还挺麻烦,穿上鞋子就会疼,因为鞋面合脚,难免要碰到它。
一晚上过去,果然变成了红中带紫的颜色,在那玉色脚盘上,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