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勾勾嘴角：&ldo;栾逍，你是新兵蛋子吗？我还不知道我教出来的兵，查个人还要找人帮忙。&rdo;&ldo;以我的能力，查不到我想要的。&rdo;栾逍心脏骤然剧痛，他承认自己犯了心理学上的大忌‐‐晕轮效应。晕轮效应是指在人际交往中，人身上表现出的某一方面的特征，掩盖了其他特征，从而造成了人际认知的障碍。所谓&ldo;一俊遮百丑&rdo;，就是这种症状。很多人认为漂亮的女人必然有非凡的智慧和高贵的品格，以点代面，让主观偏见支配的绝对化倾向，事实往往令人啼笑皆非。在536初见诸航，她俏皮的笑脸，诙谐的语气，都给了他不同的感受。也许在那时，他的思维就被定格了。诸航对思影博士说她结婚很久，他以为那是一个借口。其实她没有说谎，而是他根本不愿往那方面想。这样的性情怎么可能已婚，怎么可能是一位母亲？他的认知里，妻子、母亲应该是……他自嘲地一笑，大概是那种中年大妈样的吧！&ldo;她是卓帅的……&rdo;他问不下去，脑海中闪过卓绍华握着他的手，言辞恳切，神态郑重。那哪是首长对部下的叮嘱，分明是丈夫担忧妻子安危的一再恳切的叮咛。还有他送过她回家，那个方向……蛛丝马迹，都可以追寻的，人家也没刻意掩饰，是他忽视了。李南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很是骄傲：&ldo;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的兵就是我的兵，绝不是吹的。&rdo;栾逍全身的力气都像蒸发了，如他对诸航前所未有的欢喜，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苦涩与讽刺。&ldo;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do;他已经不想了解了，可是耳朵却竖着，生怕错过李南口中吐出的一个字、一个词。李南晃着两条大长腿，眉梢一吊，眼角一挑，甚至不必哼出声，隔着屏幕，栾逍都能感知他浓郁的嘲讽气息。&ldo;不好说，她背景特别复杂，有些事我具体也说不清。我有种感受，卓绍华娶她，有点以身饲虎的意思。&rdo;&ldo;啊？&rdo;栾逍被这个答案给弄糊涂了。不管诸航有没有结婚，那性情在那儿，能复杂到哪里去？&ldo;这样说吧，如果不是卓绍华收着她，说不定她就是全球通缉的大黑客。&rdo;栾逍屏住呼吸，他没听错吗？李南在那边又拍上桌子了：&ldo;你没必要被她的身份吓住，你是在出任务，又不靠她升官发财。如果她为难你，你就抬出我的名号。拐来拐去，她还要叫我一声大哥呢，我替你教训她。&rdo;&ldo;她……很好。&rdo;栾逍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心里已是惊得山崩地裂，他极力克制着、忍受着，真想冲到射击场，一口气打上几百发子弹，把靶子射得千疮百孔，这样，心情应该会慢慢平静，波澜不惊。&ldo;她再好也是个危险品，别靠太近，做好你分内的事，争取早日归队。&rdo;李南面无表情地说话时，就像只躬着背的猎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凌厉的冰山般的寒气。危险品……这个比喻很确切，栾逍关上视频，低头默立，站成一个灰不溜秋的影子。第二天他去宁大，办公室一开门，刚放下包，诸航就冲了过来，朝气蓬勃地问道：&ldo;栾老师，你昨天说的化验结果是？&rdo;栾逍看着她，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大大咧咧的神情。他问自己，怎么会看走眼呢？&ldo;哦，是四季豆没炒熟。&rdo;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声线清冷，心如止水，不动声色，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冷漠、苍凉。&ldo;没炒熟的四季豆怎么了？&rdo;诸航不明白。&ldo;有点小毒。&rdo;新闻媒体还是嗅到了风声，校领导为了防止事态恶化，给了个不痛不痒的答案，似乎是厨师的无心之错，实际上是菜里被人下了点化学物品，量很少，不会要人性命。校方已经悄悄报了警。&ldo;这样啊！&rdo;诸航蹙着眉，不愿接受这个结果。&ldo;你以为是？&rdo;诸航很是失落：&ldo;我没什么以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哦，学生们还有几天就能回校上课了吧？&rdo;&ldo;嗯，后天就全部出院了。你今天有课吗？&rdo;诸航点头，说起上课，她现在总是斗志昂扬。&ldo;你儿子很可爱！&rdo;逼自己这样说话，栾逍的心都抽搐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更谈不上伤害，这一切只不过是&ldo;襄王有意，神女无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