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中,金鲤鱼与红鲤鱼,快活地游来游去。
李佑白出了门,当夜便没有回来。
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到了第三天,周妙喂过鲤鱼,到底有些坐不住了。
庄园内外皆有侍卫,周妙足不出户,只得召了一人来问:“公子呢?”
侍卫埋头,望着脚尖,只说:“公子在外。”
周妙想了想,又问:“池州可有变故?”
那侍卫一愣,依旧一五一十道:“南越人渡河攻了拓城。”
果然如此。
周妙心头一跳:“公子何时折返,什么时候动身去池州?”
侍卫却摇摇头,一问三不知了。
周妙心中不祥的预感一点点地放大,她坐在鱼塘边,看了一眼将落的夕阳,又快天黑了。
李权也在等待夕阳坠落。
他找到了图博,南越人蛰伏柳庄,他们已经埋伏了多时,今夜正是动手之时。
余晖终于落下。
柳庄门口有了动静。
南越攻打拓城,图博得令,欲往池州去,里应外合,趁池州大营空虚,一举夺过暗河以北。
图博骑在马上,甫一出门便察觉到了四周若有似无的视线。
过去两日间,他麾下有两人未归。
李权在豫州,他心中有数,可图博自恃骁勇善战,他带着的百十来人亦是南越好手。
潜伏大菱日久,杀出条条血路,敌在明,他在暗,无须硬抗,只是迂回往池州行,因而图博并不十分畏惧李权。
“打马疾行。”图博下令道。
往池州行,越过山林。他们的马队穿越山丘林地,作大菱商户打扮。
马后很快传来追击的蹄音。
图博回首遥望,见到人影憧憧,火光自林中乍起,他冷笑一声,道:“射下绳索。”
弓箭手得令,高坐黑马,回身射向林中几棵桦树,树顶早设有陷阱,绳索被射落,绊马钉簌簌下落,落在马队之后。
林中黢黢,纵有火把,掩在落叶中的绊马钉足可拖住李权的部分人马。
片刻过后,耳边果然听见马嘶声次第,兼有人落马的声音。
图博望去,火光坠了地,人影似乎少了一半。
可马蹄音不歇,破空声传来。
箭雨于密林之中穿梭,图博狠夹马腹,发狠地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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