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经脉逐渐适应的缘故吧,不那么疼便是好事。”
白牧生心中也很是欣慰,修行不如以往那么痛苦确实是好事一桩。并且这变化对自己的进境也大有好处。
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准备再次入定。白牧生的耳朵却突然抖了一下,双眼霍然睁开。右手轻抚怀中百宝袋,暗红色的凤羽飞凰瞬间出现在手中。
“屋顶有人。”
心随意动,白牧生立刻将千幻功运起,元气瞬间布满全身。左手持扇,右手夹出一片凰叶。耳力全开,全副精神皆凝聚到屋顶刚刚传来极细微响动的地方。
“咔。”
又一个同样的响声传来,却离白牧生的屋顶有些距离。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在隔壁古老头的屋顶之上。
“两人?还是之前那人有着绝的轻身功法?”
白牧生快判断着两次出声的位置,并将它们同时锁死在自己的脑海里,随时准备出手。
“咄!”
一道闷声传来。白牧生愣了短短一下,便立刻猛然力,手中凰叶直射头顶锁定的第一个声响的位置。然后马上使出寻龙步,双足连续点在地上,两步来到门前。推门纵身来到院中,抬头向屋顶观瞧。而手中此刻已经夹出了第二枚凰叶。
屋顶之上,一左一右,一站一蹲两个黑影。古老头屋顶的那个黑影蹲在那里,此刻没有任何动作,而白牧生屋顶上的那个却在奋力向着那不动的黑影奔去。但观其动作,显然一条腿已受了伤,行动有些受影响。
“嗖。”
白牧生打出了第二枚凰叶,暗红色的叶片在黑夜里没有泛起一丁点光亮。
噗的一声,那移动的黑影抖了两下,从屋顶上栽了下来,呼啦啦带下一大片瓦来。
抖开折扇,白牧生快步来到黑影身前,确认了一下。掉下来这人已经断了气,查看凰叶,第一叶只射中了来人的大腿,开出了一道血槽。但第二叶却割断了喉咙,直接要了这人的命。
白牧生正想飞身上屋顶看那第二人的时候,却见一道佝偻的身影手上拎着个人从那屋顶上跃了下来。
“这个也死了。”
来人正是古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上了房顶,把那另一个黑影也给结果了。
“今天晚上的两手打得不错,但那第一手要是不犹豫那一瞬,应该也可以一叶夺命。”
古老头来到白牧生的身前,一边蹲下检查地上的尸体,一边评价着古一冥今晚的出手。
“师父,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深更半夜来我们的屋顶?刚刚那第一下声响是您出的手吧。”
“估计是来找我的。”
古老头继续在死人身上仔细的翻找着什么,却只是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没想到他们这次来得有些快。一冥啊,原本为师打算一路送你去那环珠峰的。但你也略微知晓为师这些年行走江湖,杀了不少人,也结下了不少梁子。每次出幽都,都会有人来找我寻仇。只是这次来得出奇的早,如今的我看来是被这些人盯上了。今晚来这两人还只是打探消息的小喽啰,但再过几日就有可能来些有名头的家伙了。我若继续跟在你身边,恐怕会对你不利。明早你我就分路而行吧。”
“啊?我自己去紫雾海吗?”
白牧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有什么可惊讶的,你早晚都要独自行走,早点也没什么,不经历些磨砺就没可能去面对未来的凶险。别忘了你身上的担子。”
古老头对自己的决定却是不以为然,拍了拍白牧生的肩膀,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那我若是没能。。。。。。”
“住口!”
古老头猛然打断白牧生的话语,月光下的面容冷若冰霜。
“那么凶干什么?你这徒弟不想要就过继给我算了。”
吕老爷子这时候也披着衣服推门而出,正好撞见古老头火。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不论是你失散在外的妹妹,还是你身上背负的其他责任。都容不得你有这样的犹豫。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徘徊都不能存在。在你今后的路途上,只有不断打倒一个又一个不可能,才有那么一丝机会成就尊位。”
古老头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头瞪了一眼吕工。没接他活茬,但面对白牧生的语气却也是缓和了许多。脸色看起来也没那么冰冷了。
“牧生,从为师收你入门以来,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挺过经脉再造的痛苦也许是机缘巧合,但你能坚忍的把千幻功这么快就提升到小成中期境,却绝对不是巧合。为师知道这需要莫大的毅力和韧性。但我对你的期望很高,所以不希望你的心境上有一丝破绽。望你能理解为师的苦心。”
古老头再次开口说出的话柔软了许多,望着徒儿的眼光中充满了喜爱赞赏的神色。显然,古老头也意识到自己这次对白牧生过分的严厉了。
“师父,我理解您老对我的一片苦心,您老对我有再造之恩。却从没对弟子红过脸,弟子心中明白。您放心,弟子自当再不言弃,竭尽所能打破前路之上一切桎梏。”
言及于此白牧生又对着师傅恭谨深施一礼。
“但弟子不得不指出您一处重大失误啊。”
“什么失误?”
古老头面露疑惑。
“弟子名叫古一冥,你刚刚喊的牧生又是谁?难道是弟子的师兄吗?”
古一冥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连忙跑向了屋子。
“混账玩意儿,滚蛋!”
古老头故作冷峻的怒吼道,心中却无比的欣慰。
“得子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挑拣的?我都要羡慕了。。。。。。”
吕老见后院已经无事,便也转身离去了,临了的话却难得的没有与古老头抬杠。黑夜静怡如常,只余古老爷子手提两具尸体纵身飞出院墙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