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桐肩带破碎不堪挂在肩膀上,整个光洁的后背白得如二月天里的大雪,露在世人的视线中,她双手捂着身前的禁地,脖颈到胸前的肌肤那样洁白无瑕,冰肌玉骨,美得让人震撼。
可她膀子上,特别是下巴上的伤却是那样触目惊心,一头紫发在月下被黑夜点燃,似妖冶的火焰,照亮了别人,却将自己吞噬。
而她的周围不远处,好多东海岸的人家都打开了灯,探头张望,无数的冷讽和唾弃如刀子划破在她圣洁的肌肤上。
她浑身狼狈不堪,不知道这样拖着步子走了多久,没有人上前,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全都用一双双冷漠甚至戏虐的眼神看着她。
所有人的眼里,这个女人年纪轻轻便不干不净,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自食其果,在东海岸,没有人会把同情心送给一个不知廉洁的女人!
秦智震惊地看着她,看着她虚浮的步子缓缓停了下来,就这样立在原地,四目相对之间,于桐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眸幽寂黑暗,就如被人间遗弃跌落深渊的天使。
秦智大步朝她走去,在整个东海岸人异样的眼光中,不惧前险地向她走去。
他跨向于桐的不是短短的一步,而是踩在整个东海岸人那高贵的头颅上!
就连端木翊,虽然得知于桐如此狼狈的流落在街头,他也万万不敢上前帮她,否则端木明德会把他活活打死,他也只能打电话告诉秦智,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对于17岁的秦智来说,脚下的便是那荆棘和火海,每一步都在将自己的名誉践踏在地上走到了她面前,那一刻,于桐身体里所有强撑的力气被瞬间击垮,就这样…倒在了秦智身上。
秦智抱起她转过身,在那个夜里,秦嫣第一次看见自己哥哥怒发冲冠的样子,她相信即使是哥斯达黎加的阿雷纳尔火山此时此刻就在东海岸爆发,他的哥哥也不会丢下这个女人!
在秦智转过身时,南禹衡已经拉开了后坐的车门,秦智将虚弱不堪的于桐抱进车中。
秦嫣和南禹衡也赶紧上车,车子刚在山道上调头,秦智就对荣叔说:“去医院!”
然而于桐却死死抓着他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不!”
她不能去医院,她知道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她不能也无法让这些羞辱放在明亮的聚光灯下,任由那些陌生人对她指手画脚。
纵使已然万劫不复,她也必须要保有自己心底最后的傲骨。
车子直接开到了秦家,秦智将她抱回家,于桐浑身衣衫褴褛,南禹衡不便再跟进去,只将它们送到家门口。
一进家秦智便让秦嫣上楼拿干净衣物,用毯子将于桐裹好,打来热水替她处理伤口。
从头到尾他没有问于桐一句,而平时那么张牙舞爪的她,此时却像一只受伤的猫咪蜷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
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眸子里盛满了冰封已久的柔软,在秦智小心翼翼地触碰下,那结在心底的寒冰一点点融化。
良久,她才声音很冷地说:“你在给自己找麻烦,小弟弟。”
秦智低着头,他看得出她身上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是被男人掐的,秦智只觉得喉咙狠狠地灼烧着,有种哽咽的冲动。
声音沙哑地说:“我愿意。”
他眼底的沉痛深深刺进于桐的心脏,让她心头蕴出一股温热,可她从来不会在人前掉眼泪,即使再痛,她也不会,于是便偏过头去。
秦嫣匆忙从楼上下来,抱着她的衣服跑到沙发面前:“你现在好穿吗?要么我帮你吧。”
于桐平静地抬起头看着秦智:“我要换衣服了,小弟弟。”
秦智绷着张脸回望着她:“我不小。”
于桐眼底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深意撇了眼他的裤。裆,秦智不自然地转过身上了楼。
那晚,于桐留在了秦家,虽然秦嫣让她上楼睡她房间,可于桐却说腿疼爬不动楼就这样躺在沙发上过了下半夜。
那是个像打仗一样的夜晚,凌晨的时候,秦智下了楼,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抱了下来替她盖好。
那属于少年执着的温热就这样将她的人和心包裹住,她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人会替她掖被角了,久得让她都忘了被人惦记的滋味原来这么…这么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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