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妹妹承认不承认,你的身上也有一半爹的血脉,你与我、与弟弟是亲姐妹姐弟!把我们赶尽杀绝,难不成你便能有什么好名声?”
薛夫人听着这般无赖的话给气笑了:“不愧是毛恪守和云氏的血脉,旁的没学到,他们的无赖贪婪倒是学了十足十!”
薛珍珍也冷笑:“我是薛家人,你是毛家人,我们各归各位,该你的仍然是你的,我的,你也别想占半点儿便宜,这就叫把你赶尽杀绝?真是笑话!不让你占便宜便是赶尽杀绝?你以为你是谁?至于你爹,他打理我薛家财产这么些年,难不成他自己什么便宜没占?难不成他是为我薛家在打拼?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说这些虚伪的话?这些年你们是怎样对我和我娘的,你该不会认为我和我娘不应该记得吧?”
毛昭蓉恼羞不已。
谢云姝笑道:“薛夫人、珍珍不要动气,这不要脸的人啊,自有她的一番自私贪婪的道理,并且觉得自个这番道理天经地义!正常人与她们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因为除非你全盘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否则,就是对不起她、她就不会满意!何必与这种人白费唇舌呢?”
薛珍珍一笑:“谢姐姐说的对极了,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我不如谢姐姐通透。”
谢云姝又看了毛昭蓉一眼,“这就叫赶尽杀绝了?你怕是没见过什么叫赶尽杀绝吧?你说说,若是薛夫人和珍珍真的要把你赶尽杀绝,你会有什么下场?唔,我听说你那个娘知道许姨娘的存在的时候,带着人赶过去想要趁着你爹不知道的时候把她远远的卖了、然后再收拾她生的那一对儿女呢!这才叫赶尽杀绝啊!”
毛昭蓉的脸色“唰!”的一下子白无血色!
这一刻,她才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是了,如今的她,凭什么能在薛家母女跟前说这些话呢?
“你、你们想干什么。”
“你要是想今后过的好一点,我不妨给你指一条明路,戚家不是拿了你们许多银子吗?带着你弟弟上门去要啊!只要你能豁出去闹,戚家要脸,总能吐出来一大部分给你。有了银子,你便赶紧离开京城,随便去哪儿,戚家就算想报复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毛昭蓉心里一动。
薛珍珍也看出来了,轻嗤道:“你既有了主意还不赶紧走?你要是再敢来闹我和我娘,可别怪我赶尽杀绝了!”
毛昭蓉无法可想,只能恨恨离去。
贪婪终于压倒了畏惧,侯府她是断断不敢闹的,但是戚家,值得试一试。
否则,她真的一无所有穷死了啊!
毛昭蓉拉着七岁的弟弟,果然在戚家门口大闹了一场,惹得无数人围观。
戚老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
戚家人想要把她姐弟俩请进府中说话,毛昭蓉可算学聪明了,死活不肯去,口口声声称若是进了戚家、天知道戚家人会怎样对他们姐弟?她不要别的,只求戚家人可怜可怜他们姐弟孤苦伶仃吧,求求戚家把银子还给他们,不然他们姐弟俩可就活不下去了!
戚老夫人将两个儿媳妇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喝命赶紧拿银子将毛昭蓉姐弟俩打走。
再迟一点儿,更不知会吸引多少人,戚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戚大夫人可丢不起这个脸,交代管家拿二百两银子打毛昭蓉。
在戚大夫人看来,二百两银子都算看得起毛昭蓉了!如今的毛昭蓉,一文不值。
可毛昭蓉当然不会满意。
二百两?
二百两还不够先前她阔绰的时候请戚家小姐们吃的一顿饭钱!戚家这是拿她当叫花子打吗?
要说恨,毛昭蓉自然更恨戚家的冷酷无情,当初占了自家多少便宜啊,现在居然拿她当叫花子!
她便哭得更大声、嚷嚷得也更大声了,将戚家从前从他们毛家占的便宜一五一十的说来,听的围观群众津津有味,无不哗然。
“啧啧,没想到戚家这么贪啊!”
“哎,这也太没有良心了吧?看到人家落难便翻脸不认人。”
“这毛家小姐也有些过分啊,送出去的银子怎能要回来?好意思。”
“这不是无路可走了嘛,不然能怎么办?就看戚家肯不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啰!”
“呵呵,有钱人赚钱可真容易啊!这些富商不知养肥了多少权贵。”
“就是!”
戚大夫人听说毛昭蓉还在闹,大骂“贱人!”,她也快气晕过去了,不得不吐出了上万银子,毛昭蓉这才肯离开。
当天,毛昭蓉便带着弟弟火离开了京城。
事实上戚家即便恨极了她,短时间内也根本不敢动他们姐弟,否则被对家抓住了尾巴,御史一弹劾,就得倒大霉。
毛昭蓉这一闹,戚家一开始心疼银子舍不得给,到底迅传播开了,权贵之家无不当做笑话取笑。
老牌世家官僚们本就不喜新贵冒头,日常里大家明面上客客气气、你好我好,有了热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谁不爱看?
戚家丢尽了脸!
戚老夫人气得头痛作,将两个儿媳妇骂了好几天。
谢侯爷也叫同僚打趣玩笑,气得回府便冲戚氏一通作,骂她眼皮子浅、不长眼,什么人都来往,什么银子都拿!府上缺银子吗?缺商铺吗?赚的还不够花吗?
戚夫人自知这事儿上理亏,根本不敢吱声,连姜姨娘的麻烦都不敢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