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忙什么哪?”陈梅花包了一包瓜子进店,打开边嗑边问。“见你一会儿出一会儿进的。”
闫晓梦嗑着瓜子,说“你不也忙得没时间过来吹牛嘛。”
陈梅花向地上吐着瓜子皮,说“旺季来了嘛,我都忙。你有什么可忙的呢?”
闫晓梦看着只顾嗑瓜子的陈梅花,见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笑出声来,说“意思是,你忙是正经,我只有看忙的份了呗。”
陈梅花扮个鬼脸不屑地说“不然呢?”
闫晓梦想,要是把洋烟的事说给她听,天晓得她会立马换一副什么样的脸嘴,说不定会把瓜子皮吐到自己头上。还是不说为妙,且让她自我感觉良好去吧,不送。
闫晓梦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上回跟公安走一趟的事,你还没有说来听听呢。”
陈梅花自知当天表现跌份,所以,任何人问她情况,她都不愿搭腔。她说“有啥好说的。”她把头扭向店外,不想让人看见她脸上的尴尬。
闫晓梦瞧着她的后脑壳,恶作剧地比划手势,说“是不是觉得那天,表现太,勒啊拉,拉稀的拉,西一西,拉稀的稀。”
陈梅花回头果真把瓜子皮当武器吐过来,说“呸,你才勒啊拉西一西呢。”
闫晓梦说“谁让你咬紧那上下两张皮死活不说的,这么大的事。”
陈梅花像泄气皮球,哭丧着脸说“唉,说什么说嘛,越描越黑。我本来跟她过不去,她突然不在了,公安居然找我谈话,谈啥啊,我知道什么啊,尿都吓出来了。”
闫晓梦说“公安又不是只找你一家,我这里他们也来了呀。”
陈梅花说“你小嘴历来哇啦哇啦的,我哪有你这本事。咦——你说,”陈梅花小眼一眯,鬼头鬼脑地看着闫晓梦,问“她怎么就不见了呢?”
闫晓梦不慌不忙地怼回去“这不正问你嘛。”
陈梅花条件反射地尖叫“我上哪儿知道去?要论动机,你的可比我的大。”
闫晓梦不客气地说“我是明面上的,你是明面下的。咬人的狗,多半不叫。”
陈梅花从烟箱上反弹,准备甩开膀子反驳。闫晓梦不容她再叫,说“你就一神经病,非得拿罐把自己装里头才舒坦不成?她不见就不见了,关咱俩屁事!我还乐得她不见了呢,难道你不这样想?瞧你这叛徒卖国贼的样子,要在以往那年月,够枪毙几回的了。”
陈梅花自以为是新泰老资格,钱挣不少,在闫晓梦面前,随便摆个谱都绰绰有余。谁知,闫晓梦居然敢骂她神经病!问题是,骂得相当在理。她在脑海里摸爬滚打一番,竟找不着好词还击回去,只好把脸红成一个紫茄子不吭声了。又听闫晓梦说“以后,别人问这事,你不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别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大家不怀疑你就该烧高香啦。”她就老老实实地点头,表示服气。
一时间,店铺里只有轻微的嗑瓜子声音有一答没一答地响着。
闫晓梦根本不想和陈梅花就此问题探讨。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问一下,显得太不正常。谁能说清公安除了訽问陈梅花,排除她的嫌疑外,会不会交代她做点什么呢?比如观察一下36号最近有什么异样等等等等。
小心行得万年船。
闫晓梦没去找李根,李根也不来找她。事成之后互不交集,闫晓梦一丝不苟遵守当初约定。偶尔在商场走道上碰见,两人最多礼貌性地点头微笑便各走各道。每逢交租之日,各自都淡淡的。至于刁兰英到底在何方,因此滋生的那些强烈的好奇心,则被她撕成碎片,碾成粉末,暗暗誓永世不让它抬头。
公安前阵子来得勤,最近基本见不着他们的身影了。
案子到底办到什么程度?是继续查呢,还是找不着线索,暂时搁一旁了呢?
真想变成一只蚊子,飞到公安那里去探个究竟。要是没人再管,像很多破不了的案子被束之高阁,只怕蚊子会笑岔了气飞不回来了吧。
日子就这么想着悬乎乎的,实则四平八稳地往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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