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是在36号铺认识孙明畅的。一经认识,完了,事态严重出乎闫晓梦意料,叫她猝不及防,肠子都悔青了。
安静看上孙明畅了!
这天,孙明畅顺道到新泰,原打算约闫晓梦下班后一起吃饭去,不曾想,刚坐下没半分钟,话还没说上两句,陈梅花安静前脚后脚恰好进来。接下来的情景是,闫晓梦刚把安孙两人介绍完毕,陈梅花便再没给闫晓梦说话机会,独自热闹地唱着独角戏,安静呢,一旁喝着茶,有趣地打量孙明畅,看着他心不在焉地和陈梅花闲扯篇直抿嘴偷着乐。
这种一头热,不,叫一头特别滚烫的局面,让孙明畅上下不自在。况且,店铺里装着心怀各意四人,实在显得狭窄窘迫,孙明畅待不住了,来意也懒得说,拍拍屁股告辞了。
闫晓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懊恼不已。他为什么单独来?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哦,这该死的陈梅花,太能闹了,还有安静,你晚点过来不行吗?瞧你们两个,把我的好事废得!她回身看着眼前两人,觉得她俩今天太讨厌了。
安静说“他好帅啊。”
陈梅花仿佛自己男朋友受到表扬,得意地答“那是。”
安静好奇地盯着陈梅花眼睛,“哟,看样子,是喜欢上他了吧?”
陈梅花脸大红“安所啊,不好乱说话哟。”一时激情澎湃,觉得小店难于装下她的热情,含羞扭头,跑回去散热了。
安静冲她背影叫“喜欢了也白搭。”她笑到停不下,“笑死我了,瞧她那样,十八岁似的!”笑够了,问闫晓梦“这人干啥的啊?”
闫晓梦不觉得好笑,说“烟贩子。”
安静看着柜台上那些洋烟,若有所思,说“哦,这么说,这些烟是他弄来的吧。烟贩子一般不差钱,是不是?”
闫晓梦觉得不对劲,忙说“有点,不多。”
安静说“嗯,哪什么,给我好好介绍一下这个人的情况呗。”
闫晓梦说“啥意思你?”
安静说“本大人看上他了呗。”
闫晓梦吃惊地咽不下口水。搞什么搞,有个方艾华有个陈梅花已经够乱,现在又来一个添乱的。怪不得孙明畅口气轻狂,原来全叫我们给惯的。来块巨石,砸扁我们得啦,瞧我们戝得!
安静说“什么呆啊?不会你也喜欢上他了吧?”
闫晓梦错愕着,反应慢半拍“不是,那什么,你怎么会看得上他啊,一烟贩子。”
安静说“我觉得他不错,你觉得呢?”安静六年前离婚,现在一人带着女儿过。
闫晓梦说“不是,你不是有了吗?上回在你办公室我还见过人家一面哪。”
安静嫌弃地说“太老啦,不喜欢。喜欢这个。”
闫晓梦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个不合适你,太小啦。”
安静问“他多大?”
闫晓梦赶紧说“三十六七应该。”
安静低头沉思。闫晓梦紧张地望着她,希望她停止非分之想。
一会儿安静抬起脸,给自己的茶杯续满水,抬杯往杯口四边吹茶,呡了一小口水,在店里来回踱两步,主意似乎就在这个过程中拿定。
安静说“虽然我长他七八岁,可这不叫问题。不正好嘛,他看上去不年青,我看上去不显老,怎么不合适呢?合适的。”
闫晓梦满世界找词贬损孙明畅“你是铁饭碗,又是领导,他就一烟贩子,没固定工作没固定收入,你俩社会地位不对等,差别大去了。好看管什么用呀,能当饭吃吗?中看不中用的人多啦。你那位,虽然面相老点,可人家是国家干部,还是局长,级别高你一大截,以后退休,工资待遇岂是这种人比得上的?过日子拼的是收益,好看换不来柴米油盐,你别犯迷糊呵,不合适不合适。”
安静歪头侧目盯着闫晓梦“怎么感觉我在抢你对象。”
闫晓梦拍豆腐灰似地拍她“什么话?这不是在帮你分析判断嘛,怕你犯花痴两眼一抹黑,错把废石当元宝。你俩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明白吗?为你好呢,别这样看我,好像我要拦你追求幸福似的。”
安静疑心地说“你那意思还真够明显的。算了,下回他来,麻烦你通知我一声,我找机会自己跟他聊。”
安静走后,闫晓梦坐着呆。这回没想刁兰英,而在愁自己的生计。
闫晓梦告诫陈梅花,孙明畅不是她俩已婚人士的菜,想他不切合实际。然而现实是,不想他不切合自己心情。她是努力想把孙明畅从脑海中剔除,想拯救自己已经出轨的灵魂。遗憾的是,孙明畅像一块磁石,牢牢吸附着自己身上所有能够生思念作用的细胞,它们背叛她的主宰,全都在想他,到了无法管控的地步,它们一如幽灵出窍,集体飘浮在孙明畅那方,千呼万唤不肯回来。
本来这事就够她烦的,现在好了,安静老大姐相中自己的心尖尖,伸手讨要,如果不给,会怎么样啊?安静会不会像刁兰英,一触及利益就翻脸不认人?这尊菩萨能惹吗?惹恼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啊?
闫晓梦感觉自已已经患上刁兰英迫害综合恐惧症了。
下回孙明畅大驾光临,怎么地,真去通知安静?如果安静手法通天,把孙明畅生生掳了去,哎哟哟,不如让我先死了去痛快。咋整啊以后这事?我就一神经病,干嘛要跟安静走这么近,没事找事嘛。如果和安静翻了脸,这洋烟摊子还能安然摆下去吗?老天,肠子都悔青了!
孙明畅到底所为何事来啊?
得咧,现在是,又想他来,又怕他来。愁哇,头都要愁白了!
喜欢今生难对请大家收藏今生难对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